“那,那虚长行呢?他爱的那个公主呢?这又和我父母有何干系?为什么说虚长行是我的仇人?”江禾愈加疑惑,一个个疑问,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逼得他头昏脑涨,无所适从。再加上心里头逐渐涌现出的一丝莫名的暴戾,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饮药公仿若未见一般,继续说着,“自那一战之后,新皇,也就是当初的大将军,便封锁了当年一战的所有消息,虚长行和那小公主,从此下落不明。我等一直以为,他们是归隐了,没想到······”
江禾只觉心头一震,仿佛有一个极重要的疑团,困扰着自己,“不对,既然那一战之后,他们便没有在江湖露面,又为何你说虚长行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这么骗我,究竟是和居心?”说到最后,江禾已是声嘶力竭,大有一言不合即开打之势。
“哼,若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样难道就不算是杀人吗?只不过一个是以剑杀人,一个是动嘴杀人而已。”饮药公冷冷言道。
“这,难道我父母的死,与师,虚长行有关?”江禾语气有些迟疑,似乎在犹豫是称之为师尊还是虚长行。
“不错,新皇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虚长行在前代小皇帝的身边做的事,对虚长行怀恨在心,最后迁怒于青溪宗,可青溪宗自重新立宗之后,便将浮玉山布置的滴水不漏。但此事本是我青溪宗之秘,却不知新皇帝从何处得知,竟然也对青溪宗起了忌惮之心。”
“难道朝廷竟是对青溪宗下手了?”江禾握紧了手,有些许紧张。
“不错,还有一个诱因。就是那份青溪祖师留下的武学总纲。”饮药公道。
“不过,”饮药公叹了口气,“终究是天道有缺,新皇帝却是没想到,自数百年前的汉武之祸之后,浮玉山遭毁,当初的那份总纲早已毁在那场灾难中。即便是诸脉脉主,手中也只有自家长辈留下的残篇。大概是那份武学总纲太过合乎天道,遭了天妒吧。”
“那,然后呢?”小叶仿佛听入了迷,止不住的催促道。
“然后,便是新皇暗暗布置后手,以期将青溪宗一网打尽。他的眼中,很快便有了目标,这个目标,就是你的父母。小师弟江不凡和小师妹顾流离。”饮药公眼中,有了迷离。
饮药公定了定神,接着望着江禾道,“琴箫二脉向来是青溪宗中最琴瑟和鸣的两脉,历代的琴宗和箫脉传人,一来同属音道,二来武学相合,所以,一旦两脉传人出现一男一女的情况,基本上都是青梅竹马,共结连理,也算是一件佳话。上一代,你的父母,本就是青溪宗那一代最小,最惹人喜爱的两个小孩子。”饮药公望着江禾,眼中有了笑意,仿佛想起了过去极美好的事。
江禾心中也有些暖意,也有些茫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饮药公眼神忽然转的凌厉,“你父母不精于武学,只喜欢流连山水,琴箫合奏,笑傲江湖,本是青溪宗,乃至江湖上的一对神仙眷侣。谁知那该死的狗皇帝,竟将主意打到了他们的头上!”
江禾一惊,心中有几分不详的预感。
“当初你的父母携手红尘,传信回来告诉我等,你母亲有了身孕,正在润州休整,本已经接近临盆之日,你母亲却始终坚持要回到青溪宗再生子。”饮药公说着,眼中不觉已经湿润。
“后来,我等赶忙飞鸽传书给他们夫妻二人,让他们安心在润州休养,等到将孩子生下来,切莫着急赶路。千般劝告,才将你母亲劝下来。”饮药公说着,面上温柔怜爱之色一闪而过,“你母亲当年的脾气,简直跟你父亲一样,一家子的倔脾气,要不是我们这帮师兄,只怕是谁说的,也听不进去。也不知道这样的脾气,是怎么弹出那飘渺绝世的琴声的。”语气虽有些埋怨,但透出的,却是满满的骄傲与溺爱。
小叶欲开口,慧儿拉住她,以眼神示意一番,江禾投过去感激的目光,三人都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轮椅上的老人,温柔的回忆,当初记忆里那些,温暖的回忆。
窗外,阳光飘飘忽忽的洒了一地,留下斑驳的痕迹,也留下,这一瞬间彼此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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