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在赶路,一定是极为专注的。
因为目的地只怕有很重大的事情等着这个人去完成。
这种情况下,一定是有一件很吸引人的事情发生了。
江禾即是如此。
他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打算马不停蹄的赶到云虚山去,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止他的步伐。
但是,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这件事要么是很有趣,要么便是极大的大事。
若只是有趣的事,江禾决计不会停下脚步的。
毕竟,无论多有趣的事,也比不上云虚宗在江禾心中的地位。
所以,是一件大事。
人命关天的大事。
一具尸体。
若仅仅是一具尸体,只怕不能吸引江禾的眼光,而这具尸体的不同寻常之处,就在于尸体身上的血红色服饰。
江禾在看到尸体的第一眼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这是辰华的血灵卫。
辰华的血灵卫怎么惨死在路边?
江禾勒住马的缰绳,翻身下马,在路边仔细的查探起来。
怒目圆睁的眼,仿佛透露出死之前的不甘。
胸前还有五道深深的血痕,深可透骨。
“看来是天鹰宗的人下的手。”江禾默默的思考着,“天鹰宗想必是为了五大掌门之事对净世宗下手了。既然如此??????”
江禾看着尸体,心中闪过一抹无奈。
江湖纷争,刀口舔血,稍不留神,便是无端送命。若是自己所料不差,前方应当还有其他尸体。
望着路边似犹不甘心的尸体,江禾轻叹一声,上马扬鞭。
果然,一炷香的功夫,江禾分别见到了天鹰宗,苍山宗,心剑宗和灵道宗门下弟子的尸体,俱是死不瞑目,从伤口上看应是血灵卫的手笔。
江禾忽然有种很疲惫的感觉,看来五大派是认定了净世宗就是绑架各自宗主的黑手了。
他们凭什么肯定?
况且,即便净世宗不曾对五大派下手,以当下的状况来看,也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了。
这个时候,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身有叛徒嫌疑的江禾若是出现在五大派和净世宗的交战之所,只怕即便原本是白的,也变成了黑。
可是,若是为了这样的危险,便眼睁睁的看着五大派与净世宗火拼,这样的人,又怎能成为神剑昭明认定的主人?又岂是江禾所为?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江禾虽不自认是个君子,但是有些事,你叫他眼睁睁的看着却当不曾看过,他也是不同意的。
长叹一声,江禾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既有了决断,便不再迟疑。
身形起落间,他已经消失在原地。
因为他的耳里,已经传来了厮杀之声。
他看见了两群人正在对峙。
一群有老有少,显然占了优势。其中最突出的是领头的一个长须的道袍老者,眼中神光湛湛,显然是了不得的高手。
而另一群显然是弱势一方,不但是在人数上的劣势,还有大半带了伤。在其中最突出的是两个人,一个便是那血灵剑使辰华,他脸上分明显出几分坚毅,而眼中的疲惫却暴露出他的虚弱,而另一个人是一个女子,黑纱遮面,身上的蓝色衣衫也沾了风尘与血渍,她却似毫不介意,眼神平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撼动她的心神。
道袍老者忽然叹了口气,“净世宗竟是不经意间已经成了气候,若非此番我等四派联合,只怕任何其中一派也不是贵宗对手,”老者说道这儿,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转瞬即逝,“只不过此事事关四派掌门下落,即便是有些下作,老夫也认了。你等束手就擒,老夫承诺,在与净世宗谈判之前,不伤你等性命。”
辰华眼中闪过一丝讥笑,身子不自觉的挺直了几分,“宗步平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向来是当着**立牌坊,莫说此事与我净世宗无关,就是真个有关,净世宗也只有战死的英魂,绝无贪生的走狗!”
一众血灵卫闻言俱是暗暗点头,脸上闪过坚毅之色,显然是抱了玉石俱焚之心。
那老者竟赫然是灵道宗的上代长老,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摘灵手宗步平。
而宗步平身后一个面目阴鹫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净世魔教众人,尔等若是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要是再胆敢反抗,我们就只能用你们的脑袋去拜访你们的宗主了!”
辰华勃然大怒,手中血剑长指,“屈正!你枉为苍山三侠!若不是你不顾廉耻,先行偷袭之事,伤了小姐,你们这些鼠辈,又怎会如此轻易的困住我们!”
那蓝衣蒙面的女子轻叹一声,“辰华,闭嘴,成王败寇。”
辰华却似对那女子极为恭敬,咬着牙说,“小姐教训的是,辰华受教了。”
屈正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颇有些沾沾自喜的说,“不错,江湖之争,本就是不择手段,倒是这位小姐看得开。”
这话说的恬不知耻至极,连宗步平都听不下去了,干咳几声以掩饰尴尬。毕竟名门正派名义上亦是不能罔顾江湖规矩的。
那蓝衣女子冷笑两声,忽然高声道,“辰华,你可知我为何要教训你?你错就错在不该与畜生讲道理。**怎能以人的礼仪来判断?”
辰华闻言不禁露出笑意,脸上却做出严肃的表情,一板一眼的说,“小姐,辰华错了。辰华以后绝不会和畜生讲道理了。”说罢还瞥了瞥屈正一眼,嘲弄之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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