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去疾端坐不动,面对迅捷如电的探抓,眼皮也不眨一下,也不见手上有任何动作,一对青竹筷便闪现身前,飞点道士的掌心。那道士无声冷笑,暗想一对破竹筷也敢硬封自己的“灭魂爪”,真是螳臂当车。
他根本不避竹筷的点戳,钢钩般的五指猛锁对方的咽喉,下手十分狠辣。
竹筷转瞬点中道士的掌心,并未想他想象中那样立时碎裂飞散,而出发出沉闷的气爆声,接着便感觉手臂大震,当即缩回,掌心处隐隐作痛。他翻掌一看,掌心发红,显然是被竹筷点戳而致,吃了暗亏。
李去疾心里也甚是意外,自己使了三成真力,居然未能刺穿对方手掌,看来此人功力不弱,不可轻敌。他继续暗中操控一对竹筷悬空,横在自身与道士之间,以不变应万变。
那道士的脸色阴晴不定,鬼火般的双眸紧盯李去疾,不久说道:“你到底是谁?敢不敢报上名号来?”
李去疾轻蔑一笑道:“你先说,看你身份够不够知道本公子的名号。”
那道士清楚京师藏龙卧虎,修真高手众多,自己不可太过意气用事,还是先弄清对方的来历再动手。他随即强忍怒气道:“小辈听好了,道爷乃神霄派太清堂巡夜使净尘真人,身份够不够?”
李去疾故意歪头思索片刻,不解问道:“巡夜使是干什么的,负责给堂主倒夜壶吗?”
此话一出,窅娘当即笑弯腰了,以手掩口,尽可能不发出声来。店伙更是差点笑抽过去,这话可真够损的,谁听了都想笑,净尘除外。净尘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探手握住剑柄,眼中杀意大盛,动手在即。
李去疾依旧气定神闲,居然还翘起来二郎腿,惬意地自斟自饮起来。他是故意用言语激怒对方,想动手试试对方的斤两,看看神霄派到底有什么惊人的道法玄功。
净尘实在忍无可忍了,锵一声拔出长剑,抖手挽出三朵剑花,分袭对手头胸腹三处要害,快狠兼备。李去疾外松内紧,抬手摄回一对竹筷,灌注真力,从容应对三朵剑花,始终没有起身。
充满真气的竹筷硬逾精钢,与剑花相碰竟发出金铁交鸣之音,转眼将其击消挑散,无一能近身。
净尘不死心,正欲再度抖腕攻击,雅间外有人及时开口说道:“师弟且慢,问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话音未落,净尘身边便多了一名同样装束的道人,身材略矮,相貌普通,面带微笑。净尘刚要解释,新来道人却一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接着面对李去疾施礼道:“贫道净心,见过公子,刚才敝师弟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净心如此谦恭,李去疾也不好过于冷脸相对,随即起身还礼,言道:“道长客气,谈不上什么冒犯恕罪,在下只是不想被人打扰而已。”
他明显是在下逐客令,净尘立时就火了,破口骂道:“你什么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李去疾重新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冷冷说道:“大白天何来犬吠,真是奇哉怪哉!”
净心的肺都快气炸了,嘴上说不过对手,再度挺剑欲击。净尘及时拦阻,打眼色示意莫冲动,随后对李去疾说道:“公子莫怪,敝师弟只是性子急躁一些,本性还是好的。既然公子不愿被打扰,贫道和师弟这就离开。不过临走之前,还望公子告知师承和名号,日后定会登门谢罪。”
净心说话甚是谦恭,但却是以退为进,逼迫李去疾说出师承和名号,看看能否招惹得起,颇有心计。李去疾也想从对方口中打探“毒霸”康廉的消息,没多犹豫便道:“在下李去疾,没有什么师承,技自家传,如何能跟神霄派相比,道长见笑了。”
净心确实没有听过李去疾这个名字,但疑心未除,继续说道:“李公子过谦了,一身修为足以排名修真高手之列,贫道自愧不如,佩服之至。如今金兵围城,李公子来京师必不是为了游玩,若是寻找亲朋,贫道自信还能帮上点忙。”
李去疾心念一转,随即说道:“真巧,在下确实是寻亲不遇,不知道长可否帮忙?”
净心含笑道:“李公子但说无妨,贫道一定尽心竭力寻找。”
李去疾道:“在下有一位远方叔祖,多年前来到京师谋生,听说是在一家药铺看管库房。但在下今日寻去,却发现药铺被官府查封了,询问四邻无果,这才来酒楼喝闷酒消愁,不知道长能否帮忙打听一下?”
他刚说完,净尘顿时脸色一变,马上握紧长剑,神情紧张。净心倒显得很镇定,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敢问李公子叔祖的名讳,药铺是何名称?”
李去疾立刻说道:”敝叔祖姓许,没有大号,人称许瘸子,就在马行街上的许记药铺供职。”
净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面上却依旧笑容不变,满头应承道:“李公子请放心,神霄派跟官府还有些关系,打听一下贵叔祖的情况不难,但不知李公子现居何处,有消息也还及时通报。”
李去疾知是净心探问他的落脚点,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再回客栈,随口说道:“在下住在相国寺桥附近的临水轩客栈,若有消息,派人只会一声就行,李某必当亲自来神霄宫拜谢净心道长。”
净心摆手道:“李公子不用客气,你我都是同道中人,何言谢字。那贫道和敝师弟就不打扰李公子了,先行告退。”
李去疾深知对方是睚眦必报之人,岂会如此轻易退走,必定会暗中加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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