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信奉的是自由主义经济,让市场自己去调整供需关系,所以他在商贾们还没来之前囤积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做足调查,才开始办各类办事或者休息的场所。
而卫觊的做法是计划经济,他首先判断由于煤矿不利长途运输,所以远客会选择陶土或者铁矿居多,因此先向刘协请令去搞这些重工业所必需的生产原料,他先自行招募了工人,还在附近开了酒坊茶楼,就连道路的规划也已经开始筹备。
事实上,商旅们来都是冲着山林的资源来的,来的也都是前锋头阵,拍板的人都还没到。就市场而言,别说外郡的市场量,就连河内郡对于煤炭和陶瓷的市场需求也是大得吓人。当时荀彧曾给刘协看过全天下的户册统计,当然以这时候的技术水平也是不完全统计,约有6000万人口。东汉分了54个左右的郡,河内因有大量避难洛阳的流民,近年来人口激增,已经超过100万人口无疑,甚至由于士族庄园制的风气流行,隐瞒的人口也肯定不止50万,要知道,像司马家这样的望族,养的佃农和私兵数量也是相当可观的。
司马家这次出动了近七成的力量,司马朗的做法就是去询问和倾听所有压路先锋的难处和抱怨,然后开设这样的办事处。打个比方,如果他听到了三个以上的商旅抱怨说这野王入夜了之后有野兽出没,害他们不得不安排人保卫自己的安全。而司马朗会直接安排二十到一百人的雇佣卫队常年供他们驱使,租金从最初的100钱涨到了500钱,可见热销程度。
卫觊的做法效果慢,但是都是硬件刚需,而且这次卫家倾尽家财做了这单生意。这和士族们不把鸡蛋放同一个篮子的做法截然相反,卫觊以自己的家族力量作为赌注,全数押在河内郡这些政令之上。事实上,这种做法是极为审慎的,因为如果不倾尽其力,恐怕竞争不过司马家,再者卫家安家在河东,时人安土重迁,卫家从未想过搬离此地,既然没有退路,破釜沉舟的勇气是必须要有的。
卫觊在所有的矿源铺好了工人和器具,而司马朗在外围一项项满足了商旅们的所有软性需求。一个主攻矿产业,一个主攻服务业,既竞争又合作,相得益彰。
董昭当初说的“若有能人相助,当罚三大碗酒。”在卫家和司马家前来投靠且开始有声有色地做起生意之后,刘协今天便差人请应劭、张将军和董先生来做客家中。
刘协先是跟张杨讲了一下赌约,张杨非常和气地笑道:“如此,公仁先生当满饮三大碗。”
董昭被狠狠地灌了一场,这一灌反倒让董昭跟刘协更熟络了。汉朝没有蒸馏酒,这项技术到了元朝才有才完善,所以《水浒》里所说的两斤好酒都不是今天大家所喝的蒸馏酒,而是农村土家酿的黄酒或者浊酒。如宋朝的“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范仲淹《渔家傲》】
平日里吃素的董昭被灌得晕晕乎乎,酒劲上来后恰好应劭说我们来射覆吧。这是流行了好几百年的娱乐方式,射覆"是古时《易经》占卜学习者为了提高自己的占筮技能而玩的一种高超而又有趣的游戏,“射”是猜度之意,“覆”是覆盖之意。覆者用瓯盂、盒子等器覆盖某一物件,射者通过占筮等途径,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可以是任何东西,当年东方朔最喜欢用这个来讨汉武帝欢心。
猜了几盘,刘协被罚了四五碗酒,这时候已经非常流行用《周易》的卦象去猜,而且一猜十次中九次。第一盘,刘协放了一枚五铢钱在下面,应劭便摇出了乾卦,他就说这盖着的是圆的,质地坚硬,有方孔,必属铜钱无疑。期间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听都听不懂。而董昭却点头称是,由于被俩人猜中,第一局刘协就喝了两碗。
其后刘协玩多少盘输多少盘,便只好说不胜酒力。应劭便说:“刘公子不如这样,你且做一首诗,今日便饶你如何?”刘协忙说不行,浅学之辈,不敢附庸风雅之类的屁话和套话。
董昭却开始上头,说:“公子无需多言,今日某家已经受罚,这样,你再猜这最后一局,若是中了,我满饮此碗,不中就赋诗一首,何如?”说罢看向张杨,张杨也点头道:“正当如此!”
刘协见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能说,只好笑道:“如此,就再猜一局。”
董昭便藏了一根小树枝盖着,应劭摇了一卦,说了一堆术语,刘协最后猜了“叶子”,输个精光。。。
应劭有种“队友太菜”的无奈,提示已经很明显了,还是输成这样。让刘协想诗词,其实随便几首唐诗宋词也可以搪塞过去的,但是来了之后才知道,唐诗在汉代是没有文艺市场的,事实上每种体裁的文学都是在一个特定的时代才有相应的氛围。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莫不如此。唐诗的发展是源自于汉代乐府诗,这时候的乐府诗才处于启蒙阶段,是从民间的五字歌谣采集而来。乐府诗后来经历几百年的改进才有了唐诗的创作氛围和基础,你如果在东汉末年写《将进酒》会过于超前,因为很多词汇和韵律在汉代和唐代也有差异,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可以写一本《三国穿越指南·诗词篇》了。
正是有这一部分原因,今人写不出唐人诗作,也是审美的大环境已经改变,还有,每一首诗要应景,《滕王阁序》虽然文采斐然,用在这几个好友喝酒的场景,也是不恰当的。关于汉赋,刘协是真的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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