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红异马就是赤灵马时,我和沈括都大为吃惊,继而是深深地恐慌。是朱可儿带去了赤灵马吗?她想干什么?
这种猜想和忧虑也纯属徒劳,我和沈括火速赶往陈家更的庭院。那时他一脸苍白,皱纹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更深。而且在这张沉痛的面孔里,竟然也夹含有一种龙人法师的英气。细究起来,这张脸的确有一丝熟悉。
他看见我们时,从椅子上那样颓唐地站起,仿佛生命中一些重要的器官正从他身上脱离,“是两位公子,快请坐,请坐……”话虽如此,他还是有气无力。
“陈庄主,红异马真的就是赤灵马?”沈括立即问。
陈庄主有些迟疑地看一眼我们,看见我们炯炯而真诚的目光,才向我们勉强点一点头。
“那么,你和我们一样是龙人了?”
“龙人?你们?”陈庄主很惊讶,“你们是龙人?”
“没错,”我只能如实相告,“不瞒陈庄主,我是龙人王子——龙三,这位是沈括沈侍者。”
陈家更先是惊讶和好奇,听完我的话则又变成了更深的恐惧。尤其看我时眼神更为复杂和矛盾,“你是龙人皇和木灵素的儿子?”
“对,”我回答,“这么说陈庄主对龙人族很是了解了?”我看着陈家更眼神中的恐惧,深为不解。
“不,不……”陈家更后退一步,“我只是有所耳闻。”
“那赤灵马为什么会流落至此?”沈括问。
“赤灵马?”这时陈家更又忆起了令他伤心和绝望的事情,“赤灵马它丢了,丢了……”他絮絮叨叨着,眼中悬着老泪,有点儿失去理智。
我和沈括对视一眼,更加疑惑和不解了。
沈括还想多问,我阻止了他,我走近陈家更扶他坐到椅子上去,“难道陈庄主知道这赤灵马的神奇?”
陈家更仍然双目失神地看着我,滚着老泪,说不出一句话。我就想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再问他,而向他保证道:
“陈庄主,此次赤灵马失踪,我不管是不是与朱可儿有关,我都将把它完好无损地追回。所以请陈庄主和乡亲父老们放心。”
陈家更依旧失神地看着我,说不出话。他的确是老得厉害了。
我和沈括离开了。
“龙皇为什么不问清楚陈家更到底是什么人,赤灵马又为何会在这里?”一出门沈括就着急地问我。
“可是你没有看出陈庄主那样苦痛的模样吗?既然他不想说出口,就一定有他的难处。我们又怎么忍心为难他呢?”这些日子陈庄主的确处处照顾我们。
“那我们就这样一直这样迷惑不解,这样无所作为吗?”沈括显然已经厌烦了这种守株待兔的日子。
“当然不是,”我也是犹豫不决,“但我相信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那一个沉闷的夜晚,整个村庄一片静寂,听不见蟋蟀的叫声,连鸡、狗、猫之类也没了影子。偶尔有贪婪嘴馋的老鼠咬起木头家具,声音大得让人睡不着觉。而沈括竟然早早起了鼾声,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把他折腾得也够厉害,是该睡个好觉了。我却死活睡不着,一直想着白天的事。
是不是朱可儿偷走了赤灵马?她为什么要把它偷走呢?难道要献于蛇人?一想到这里我就不寒而栗,他们会不会杀掉赤灵马?!
而且朱可儿那样一副圣洁真诚的面容,不可能会做出欺骗我的事情的。而事实是,她的确欺骗我了,向我隐瞒了许多东西。这种念头折磨得我苦痛不堪。
第二天早晨,黎明似乎来得特别晚,西山的猫头鹰凄惨地叫了一整夜,让我的心境笼罩有一层不祥的预感。我早早地打醒沈括出门。
“干什么啊,才这么早?”沈括抹着惺忪的睡眼埋怨我。
“不是,我的心跳很不平稳,而且左眼皮一直跳,感觉出了什么差错。”
“你做梦了吧,不要胡思乱想了。哦……”沈括本来还想继续睡,可看我一脸紧张,他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好吧,我陪你出去看看……”
我们出了门,这是一个阴惨惨的天气,血腥的味道股股传来,间或有几只乌鸦呱呱飞出。令人更觉心寒。再走出几步,我和沈括都惊恐地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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