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的第一天,这座南方经济文化大都市便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虽然下的不大,融化的速度也很快,但还是让很多、尤其是在大城市里不容易见到雪的熊孩子们高兴了好一阵儿。
可是我们的李秀妍同学却着实高兴不起来,因为黄美妮已经一个多月没跟她说过话了。
冬阳照在身上,虽然带来了些许暖意,却驱不散冰雪消融时弥漫在空气中的寒冷。地上湿漉漉的,老式平房的屋檐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听说这里马上也要被拆掉了。
小小的李秀妍背走在路上,轻轻叹了口气。
……
“大家听我说,现在外面的地还没干,所以我们的体育课也无法正常进行,想出去活动的同学请注意安全,不要拿你们的生命安全和老师的职业生涯开玩笑,留在教室的同学可以自己看看书什么的,但必须要保持安静。”体育老师一屁股坐在讲台的椅子上,说完就开始低头摆弄手机。
安晟诺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准备去和周公下棋,旁边的顾秋言依然我行我素地戴着耳机练习韩语发音。
“喂。”
“干嘛?”安晟诺抬起头……好一张死人脸。
顾秋言摘下耳麦随意地扔在桌上,“你想不想逃课?”
“这就是你说的……逃课?”安晟诺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堵足有三米多高、红砖砌成的围墙,咽了口唾沫,面部肌肉抽搐。
顾秋言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少废话,难道你不想出去?”
安晟诺挠挠脑袋,他循规蹈矩惯了,虽然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如今这个充满诱惑力的坏孩子挑战项目摆在眼前,他心里还是窃窃的,“可、可这怎么翻出去!?我俩一穷二白,既没有人家托尼·斯塔克那么有钱能够自己造燃料动力推助器,也没有人家彼得·帕克的基因变异可以甩蛛丝……我说兄弟你还是别闹了。”
“顾秋言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甩给安晟诺,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安晟诺发誓,他此生最恨的就是顾秋言这种充满了不屑、漠然中带一点蔑视的眼神!
“把衣服脱下来。”
“你想干嘛?”安晟诺双手抱胸满脸惊恐,他努力想从顾秋言那张被千年寒冰泡过的脸上看出一点猥亵的想法。
“动作快点,是你来还是我来。”顾秋言冰冷的眼神不容置疑。
“妈.的!我自己来!”
只穿了一件白衬衣的安晟诺在瑟瑟寒风中眼睁睁地看着顾秋言把他的外套揉成团丢到墙的另一边。
“你干嘛?”安晟诺又惊又怒。
顾秋言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冷冷地说:“在战场要让一个士兵外前冲,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赖以生存的口粮扔到敌阵去。”
“所以你就把我唯一一件御寒的衣服扔到墙外面去!?”安晟诺大吼。
“恩。”顾秋言点点头。
“你.大.爷的!”
顾秋言拍拍安晟诺的肩膀,一脸“认命吧小子,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的表情,“所以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我一起翻出去,怎么样,考虑一下?”
“还考虑个.屁啊!去给小爷搬两张桌子来!”
“没有桌子。”
安晟诺都快哭了,“大哥你耍我呢吧!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小人体弱多病身子薄,真心经不起您老人家这么折腾!”
顾秋言懒得再搭理这个家伙,他奋力一跃双手扣住凸出来的墙砖,两腿蹬墙然后发力,一举攀爬到顶部,然后纵身翻越再一次扣住那边凸出来的墙砖缓冲身体的惯性,最后完美落地。
安晟诺目瞪口呆。
“该你了。”顾秋言没有温度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从墙的另一侧传来。
“喂,能不能商量一下啊,比如让我去搬两张桌子来什么的,或者你给我扔根绳子来也行啊!”安晟诺哭丧着脸。
“我扔两只小强你要不要?别废话了动作麻利点,一旦被发现我俩都得完蛋。”
安晟诺在摔死和被教导主任用嘴遁弄死之间徘徊犹豫了很久,最终一闭眼一咬牙,选择了前者。
他抄起顾秋言的外套朝墙的另一边奋力一扔……落在了墙的顶端。安晟诺得意地哼哼两声,“我不是故意的。”
他和墙对视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慷慨赴死——尽管没死成。劫后余生的安晟诺同学像八爪鱼一样扒在墙的顶端,瑟瑟发抖,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他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挑起顾秋言的衣服扔下去,然后朝下面那个面无表情的臭家伙露出得意的笑容——尽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快下来。”
“不、不行……”
“为什么?”
安晟诺朝下面探了一眼,又赶紧像乌龟一样的缩回脑袋,“我恐高,下、下不来。”
“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你确定接得住?”
“不确定。”
“那你说个.屁.啊!”
“给你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我就走了,你留在上面自生自灭吧。”
“你闭嘴,我来了!”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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