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楼,楼主密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酒气,熏人心鼻
楼内的文书一切挥倒在地,酒杯放倒,桌上的男子醉得不醒人事,及肩的发丝披散,白玉金丝八室冠斜斜歪倒,上面系着的白色流苏垂下浸在滩在桌上的积酒中,煞是鲜红,就像是液滴落在雪地中一般美艳。
就像是在烈日之下,不怕炽热的炽烤与阴湿的雨天,风雪不蚀的血薇花一般。
血薇,血薇……
萧忆情像是触动了伤口,双手颤抖着揪紧心口的衣襟,仿佛肝肠寸断。
那个绯衣的女子,那逝去的记忆,如今都埋葬在北邙山,冰封永世,不得解脱。
而那永远无法说出的话,真真正正再也没有了机会。
“阿靖,阿靖……阿靖……”他不由悲痛哀鸣。
费尽一生所爱,将弃将去,不得相见,何止相思?!
纵使有再多的金银,权势再是大如山顶,独步武林,一统江湖,千秋万载,受人景仰。纵使是神一般的脱俗,有着世人所渴望的一切,百所应有,无所不有。纵使听雪楼势力宏阔大荒,模扫世界。纵使她逝去,纵使她再也回不来,纵使点滴分秒度其如年,难熬艰苦,无期无盼。
他从未想过要在身边长留下谁,不是么?
他从来都是单身一人在命轮之下闯生死,无需伴友,注定一生一世孤独。
一切,只不过回到最初的起点,除了听雪楼日益强大,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
可是在武林中,或许真的有爱情可言,让这个遥如仙神的传奇人物挂念一生。
“每个人一生都不可能只爱一个人的!”
他悲怆的冷笑了一声“是么,而我却是。”
(五十八)
北邙山
南楚在这里如此之久,却不仅找不到关于那个人之类的所在,还找不到出口,更糟的是,不论如何,他最终还是登不上那绝顶之巅。
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机关,但就是无论如何也摸索不到,像在世界中消失,却又明明存在,而自己,就仿佛是一只虫豸在茫茫黑夜中寻找到一粒米样大小的尘埃罢了。
南楚到此也不由怀疑自己,从前他未曾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可是——
逝者已矣!
除非有神之手,重塑灵魂,不然,身已损,形已灭,魂已殒之人,又怎可重回重生?
那个名谓“采裳”之人难不成果真是相像那个人的人?
南楚身心俱疲,知此事无果,又想到一个女子也做不出怎样的大事,也巅覆不了整个江湖,造不了怎样的风浪。
楼主尚在,那般睿智敏感的人更不会理睬。
南楚极力安慰自己,说服自己。
暗自叹了口气,便要放弃,于是便整理行礼,正待下山去。而此时,在结界中的天幕,一时竟出现两个闪烁无比的星辰,一颗血红无比,似太阳般耀目的星辰,正向一颗光亮更胜的星辰而去。那颗光亮无比的星星的光泽与亮的都在那一时黯淡下去,再无之前的华丽,像是一颗扑嗵无华的石头,消失在夜空中。
“轰!”
像是有天崩地裂之声突然震起,山倒地陷天崩,各种样式的杂乱的土块冰晶,山头堆积一起,混乱如同天地之浩劫,而振动却未停止,甚至——愈发猛烈。
而南楚身边竞毫无振动,如同平地!
他吃了一惊——
这……便是所谓的“机关”么?
难道,那个……真的存在?
洛阳听雪楼绯衣楼
采裳踏出绯衣楼时,发觉血薇花已全开了。花开遍布,像是蔷薇花的盛大天幕,清风拂过,将片片花瓣由根茎抽落,花瓣漫天飞舞起来,将每一丝空气填满,美得不可方物,像是人间所没有的景物,飘渺凄美浩荡,如似梦幻般。
尽管不喜任何花朵,可是看着这些美艳的花朵迎风飞旋令人窒息的美,采裳也不由驻步观看。
此时人间最似景,何人忧草半边天。
纷飞撩乱的花雨,便是一场无法阻止的浩劫。就像是那颗红色的星辰将白色的那颗吞噬一样,谁也无法阻挡,谁也不能阻挡!
除以血为刃,化仇为憎,攻之其身。
更待此时美景惑心,也怎能泯心头之恨!!
采裳心中突然似有波涛翻涌,将掩埋已久的记忆与仇恨激起,今日功成身就,不过便是命死一条!
她心生厌恶,暴戾之气竟一时激发,登时便拔剑将其与“无言腰剑”融合,刹时,杀人利器竟是以柔化刚,遇强则强,遇柔则柔之气器,以气力为剑,反攻其身却加与敌方一半以上振力。功成之后,气绝筋断,骨化为灰,脑为先行,体之后行,化做齑粉,风吹则灭。
为了在没杀死他之前不神形俱殒,采裳封住所有筋络,单以血薇之本力试力。
她轻轻将备荒向剑指苍穹,将全身之力散尽。而那时,散去的气体氤氲之时,血薇竟也变得更加光艳绯红,四散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妖异与威摄人心的压迫感。
血薇剑刹时竟一时脱手而出,直直向前方飞去,旋转疾速驰骋,几乎快不见剑影,只是剑去留风,影过飞烟一样。
而下一秒,血薇又飞旋而回,擦着蔷薇花的花瓣,将花瓣与其梗枝削如烂泥。纷飞的花雨在剑气逼临下竟凝止在半空中,等待着血薇几个来回的截砍。
竟有如此的气魄!
江湖之中,又有多少人可用这样一柄剑!敢问江湖之中,又有何如它锋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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