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只见少年右腕灵动,挽出数道剑花;倏忽那剑花化作漫天的剑影,流光飞舞;飞舞的流光向四面八方扩散,如一道道幻梦,消散人间。那正是穿云剑法是最后一招“云散fēng_liú”,是云啸歌根据家传剑法自创的一式奇招。
至此,楚墨阳才看清少年的面容。
楚墨阳向来不以姿仪出众而自负,但若来个江湖美男子排名,他至少能排进前五位。
可见到这少年,楚墨阳竟有种“珠玉在侧,觉我形秽”之感。尤其是少年那双眼睛,何止“珠玉”二字所能形容?
云惜音已走到那少年身前,笑道:“看来你已经领悟了全套穿云剑法。再熟练些,便能运用自如了。”
少年萧涵道:“我学好剑法,以后就可以和姑娘并肩作战,不会再让姑娘为了我的安危而分心受伤了。”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我也可以,为穆家庄、为瑶妹报仇雪恨了。”
云惜音恐他想起悲痛之事,忙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领着萧涵走到楚墨阳面前,道:“这位是……”
话未说完,忽听到有人大喊:“大少爷、总管,不好了,老爷归天了……”
楚墨阳、云惜音同时变色,相视一眼,向发声之处奔去。
石老爷的居室在金谷园西北角,离客房稍远。两人赶到时,石家大公子石敬文和石总管已经跪倒在石老爷榻前。石源面色黑紫,双目紧闭,显然是身中剧毒而亡。床头案几上放着一个暗红色药瓶。
楚墨阳缓步走到榻前,向石敬文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石敬文本来满面哀痛,一见了他,目中似要喷出火来,恨恨道:“怎么回事,楚公子难道还不知道么?”
楚墨阳一惊,不知他何以如此,喃喃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石敬文嘶声道:“楚公子昨夜见到家父,和家父谈了些什么?家父听过后,为何服毒自尽?”
楚墨阳更加震惊,道:“我昨夜何曾见过令尊?”
石敬文道:“金谷园上下十几双眼睛,亲眼看见你走进家父的房间。那人若不是你楚公子,难道我们都见鬼了么?”
楚墨阳惊得说不出话来。
云惜音和声道:“石公子稍安勿躁,令尊确是服毒自尽么?会不会有人下毒?”
石敬文瞪着她,道:“你是什么人,和这姓楚的是一起的么?”
石总管低声道:“这位是别尘山庄的云大小姐,前来拜会老爷,昨晚到的。”
石敬文面色缓和了一些,道:“原来是云姑娘,失礼了。”一看向楚墨阳,目中又露出恨意,道,“近日园中事务纷杂,家父不得不闭门谢客。三日前,楚公子投帖拜会,无奈家父与我俱不得闲,只好请楚公子在园中暂住,再作打算。直到昨夜戌时,家父忽然命我将楚公子请到他的居室。”
云惜音道:“令尊与楚公子谈话时,石公子不在近旁么?”
石敬文道:“我本来要留下伺候,谁知楚公子说,事关机密,只能说与家父一人听,家父便让我们都回避。”
云惜音道:“楚公子是何时离去的,那时令尊可还安好?”
石敬文道:“半个时辰之后,家父命我到他的居室,那时楚公子已离去。家父拉着我说了一些家长里短,便让我早些休息。我见并无异常,便回去睡了。谁知……”他没有说下去,面上已见泪痕。
云惜音凝思片刻,道:“既然并无异常,何以见得令尊是服毒自尽,而非被人暗害呢?”
石敬文抓起案几上那个暗红色药瓶,道:“这瓶药,是半个月前家父花重金购来的,剧毒无比。家父担心我那三岁的幼弟误食,特意藏了起来,连我都不知道藏在哪里。若非家父自己拿出来,谁能找得到?”
云惜音心里疑云重重,皱眉深思,想理出个思绪来。楚墨阳见她问话中一句一个“楚公子”,宛如昨夜逼死石老爷的便是自己,早已急出一身汗来,大声道:“昨夜我没有见石老爷,你们为何定要栽到我头上?”
石敬文怒火中烧:“你没见家父?难道是我在说谎,金谷园十几个人都在说谎么?”
在场之人都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楚墨阳,仿佛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
萧涵初学武,轻功底子尚弱,此时才赶到。看见这场面,不由一愣。走到云惜音身旁,低声道:“出什么事了?”
云惜音叹了口气,道:“石公子怀疑,楚大哥昨夜逼死了石老爷。”
石敬文咬牙道:“不是怀疑,是无可置疑,就是姓楚的逼死了家父!”
云惜音摇了摇头,道:“此事疑点重重,尚有许多难解之处;可石老爷被逼自尽,大概错不了。”顿了一会,还是问道,“楚大哥,你能否告诉我,昨晚戌时,你在何处?”
楚墨阳一愣,道:“我在客房打坐练气。”
云惜音问石敬文道:“石公子是亲自到客房请的楚公子么?”
石敬文道:“他上门是客,我自然要亲自去请。”
云惜音又问楚墨阳道:“石公子进屋时,你未发现么?”
楚墨阳道:“他根本不曾来过……”
石敬文怒道:“堂堂江陵楚家少主,居然这般睁眼说瞎话。我生怕怠慢你这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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