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时唐伯年正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唐伯年说:“我们见过面。”
薄一逐也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在他身上乱转,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说话,却悠悠道:“昨日卯时。”
唐伯年心中大为惊异,昨日入宫近两百余人,自己只是一个新晋末等朝臣,他竟然也有印象,自己倒是小瞧了他。但有一点,这位世子殿下倒和情报说的一样,“对自己的处境毫无自知之明”,瞧这小子年纪不大,一脸爱答不理的表情,唐伯年气不打一处来,准备先给他个下马威。
唐伯年一巴掌朝他脸上猛扇过去,手劲极大,薄一逐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嘴角裂开一道血痕,揉着屁股狠狠瞪着他,却不说话。
“滚起来!”唐伯初厉声道。
薄一逐慢吞吞站起来,从容抖落袍脚,丝毫不显得狼狈。
唐伯年并不看他,恨声道:“你可知今日此番所为何来?”
薄一逐仍然瞪着他,摇头道:“不知”
唐伯年猛吹胡子,气道:“你那大王老子怎么跟你说的?”
薄一逐也不生气,只是双手递了信封给他,然后道:“父王命我一切听令于先生,不得违逆。”
唐伯年接过信封,取出信签,小小一张纸上,最显眼的是一方朱漆大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赫然纸上。然后才看到印章之下纵横挥洒的行书:此子一逐,寡人嫡子,遣为质子,悉听差遣。
唐伯年仰天大笑,薄炳啊,薄炳,你也不过如此。
唐伯年抓起薄一逐的衣领,把他直拎了起来,道:“你的父王把你给卖了。”然后大是满足的欣赏着这张白嫩嫩的小脸儿和他有些挣扎的表情。
唐伯年又道:“孩子,以后在我手里要懂得识时务,若还向之前那般蛮干,可是要吃苦头的。”
见薄一逐并不说话,朝他怒吼道:“听懂了吗?”
薄一逐瞪着大眼,一副极委屈的样子,摇头。
唐伯年对他这个表情很是受用,颜色稍缓,把他放了下来,道:“不懂也没关系,我慢慢讲给你听。”还很有趣的摸了摸他的头。
薄一逐仍然一副死表情,不迎合,也不退却。
唐伯年绕到他身后,猛地一踢他膝弯,“跪下”
薄一逐并不和他死扛,跪下了,心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叫薄一逐?”
“正是”
唐伯年又一巴掌扇过去,喝道:“我是你主子,以后要说回主人的话,再说一遍。”
薄一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遍:“回主人的话,薄一逐正是小人。”
唐伯年满意的点点头:“以后你就叫逐云吧。”
薄一逐道:“谢主人赐名。”
“规矩倒是懂的。”看到眼前这一幕,让唐伯年感受到了强烈的复仇快感,又见薄一逐直挺挺的腰杆大是不满:“谁准你这副姿势,不懂得尊卑吗?”
薄一逐没理他,他不懂话中的意思。
唐伯年飞起一脚踩上他的后颈,薄一逐并不与他抗衡,直到头抵上膝盖,保持着这个姿势,唐伯年的脚仍然踩着他的脖子,恨声道:“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臭小子,你的好运到头了,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
他的脚在薄一逐的脖子上碾了碾,道:“我给你的父王讲了一个秘密,如果我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他王位不保,抄家灭族,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给他两个选择,第一,他死,我可保你稳登王位,相安无事,他没选;第二,舍弃一个儿子,从此做我奴隶,我助他排除异己,稳坐江山,他选了你。”说到这里,唐伯年颇觉好笑:“闯祸精,昨晚又撞上了枪口,哈哈哈,天意呀,当年我的炬儿也是这般年纪,”他眼神更加冷厉,语声如刀子般能深深的刻进骨头里,狠狠地说:“我要亲手毁了你!”
薄一逐心想,果然宫里的事情瞒不过他的眼。听他笑完,薄一逐忽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唐伯年忽然笑意尽敛,眼中似上了一层冰霜:“我是鬼域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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