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道:“她要是能解,还没事跟我俩在这死去活来的吗?”
巴巴多罗心中好笑:“你们不是要生生不息嘛!”
“傻小子,你们太年轻,才觉得生生不息好玩,人生一世若不能与知己朝夕相伴,生有何恋。”
巴巴多罗想到他如今处境,确实有造化弄人之感,也不知如何宽慰于他,只好岔开话题:“师父既然已经醒了一年了,为何现在才来寻我?”
“为师我想到自己只剩一年命好活,只好吃喝玩乐,享受人生,不愿意来面对世间苦厄呀。”
巴巴多罗大翻白眼:“师傅来看我是世间苦厄?”
“哎,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让你涉险,但恐怕此事也只有你或可一试。”
巴巴多罗见他婆婆妈妈,直接道:“师父吩咐便是,徒儿万死不辞。”
中年男子道:“是你师姐,你小时候见过他,你还拿着小剑朝他乱舞来着。我总觉得当年之事有愧于她,如今她过得实在不好,我想要弥补于她。为师这一年也想尽办法,却见不到她……”
入夜时分,巴巴多罗回到营房,脑子里还在想着有关师姐的事。
达路哈突然闯进来,惊慌失措道:“巴巴多罗,这下惨了,外面来了两个禁卫军,凶巴巴的,说要带你去见王上。”
巴巴多罗一脸无奈道:“大哥何以这般慌乱!昨日去见公主,却不见你如此。”
达路哈见他还有闲心慢条斯理,简直气炸了,却不敢大声,一股气憋在嗓子眼里,吼道:“昨日那是正正经经的召见,今日这可是禁卫军拿人!哎呀,你昨晚到底怎么得罪公主了!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出事,我可是要连坐的呀。”
巴巴多罗笑着安抚他,道:“放心,不会连累大哥的。”
达路哈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坦然,那么清澈的笑,直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接下来巴巴多罗自己走出营房,两个禁卫军用一条粗粗的铁链把他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带走了。
要是达路哈知道巴巴多罗现在心里还在想怎么帮助他师姐的事情,他一定会产生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禁卫军一直把他带到了通国王宫的矢鼓堂。
草原上的王宫,的确与薄国大不相同,这里的色彩更鲜明,文理更粗矿,如果薄王宫殿的气氛更像一位温婉精致,清冷惆怅的女子,那么通国王宫则更像一位豪迈跳脱,气势如狂的大汉。
与通国平民的住家习惯相似,矢鼓堂中也是四壁围着一圈座位,前方一圈桌台,桌上放着各种点心,蜜饯,烤肉,马奶酒。中间空地可以用来歌舞尽兴。
巴巴多罗来这里一年了,也参加过几场这样的家宴。
只是今日,坐在周围的不是主人的亲朋好友,而是他的亲信下属,中间的空地也不是用来欣赏歌舞,而是挂着绳索刑具,拷问犯人。
巴巴多罗被架进堂厅中间,跪在地上。
禁卫军禀报道:“陛下,巴巴多罗带到。”
坐在中间正首的,无疑便是通王了。
果然是个身形异常魁梧的大汉,面相倒还温和,举止也算斯文,并没有草原牧人惯有的粗鲁狂放,他手中拿着一块糕点细细的咀嚼着,让人看着心焦,不知何时才能下咽。
事实上,整个房间尚算热闹,自打巴巴多罗进门,大家一直在讨论着,这也是通国君臣的相处方式,凡事不能独断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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