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厉王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也早已明白了大概,更是觉得过意不去。他既不知道那朵枯萎的花是兰花,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小姐爱极了兰花。要说厉王完全可以挥金买下千万朵兰,只是时值隆冬,哪里能够求得到鲜花?
“唉,都怪我,当时母亲命人把这花儿摆放在回春馆内,却并没告诉我是兰花。耀恩,等开春了我命左伯采买几株上好的兰花送到冯府去。”家权见氛围不对劲,忙和颜悦色地劝慰一番。
其实耀恩所伤心的并不是兰花枯萎,而是兰花被箭所射穿,现已面目全非。厉王自然知道家权是想替自己解围,可这本就是他厉王的过错,又何苦碍了高公子和冯小姐的情谊呢?
“本王愚钝,不知这株花为兰花,竟用来当靶,还望冯小姐息怒。再过几日本王便要上京面圣,到时若是皇兄有所赏赐,我便请皇兄赐几株奇兰。不知冯小姐意下如何?”沽皇的确每年都会给厉王一笔不菲的赏赐,也不知道冯小姐是怎样的人物,能不能买他的人情账。
不过是一株枯萎的兰花,竟让家权心生愧疚,让厉王分与皇恩,实在是小题大做又宠爱过度了。耀恩并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只是入冬后心情便开始不大爽朗,才这般触景生情。
“厉王言重了,我不过是心里烦闷,随口吐露些闲情,请王爷不必当真。皇上的赏赐又怎能随便分与他人呢?耀恩不敢当,多谢王爷盛情。”之前倒是听二娘提起过,说厉王虽屡立战功,却从不居功自傲。但凡从皇上那得了些赏赐,厉王定要分给士卒兄弟,此举慷慨,使王爷在军中威望颇高,士兵皆拥护不弃。
风驰也曾听苍穹大师提起过厉王,此人武功非凡,且心地忠直纯良,是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除此之外,他还深得沽皇信任,若是能借他一臂之力,复仇之路应该会平坦很多。
风驰正在思索着,只觉夏禹剑在剑鞘里微微晃动起来,渐而疯一般地舞动,“咻”的一声,直冲云霄。
不好,风驰心想,夏禹剑的原主在此,它定是动了凡情想要归主。
厉王没想到见风驰居然佩戴了自己赠给耀禄的夏禹剑,更没想到夏禹剑还对自己忠心不减,立马展臂向空中飞去。风驰见厉王已有动作,也一个起身,几乎与厉王同时飞天触到夏禹剑剑柄。
一个是将神,一个是勇士,同旋于空中,握一把神剑。
风驰并不责怪神剑。夏禹剑今日感知到了原主的气息,因此才失控飞出,但它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剑了,他又怎能拱手相让于王爷呢?厉王倒未曾多想,不过是征战多年,一见宝剑便心血来潮。今日有佳人相伴,何不一展身手?
且说二人为了夺取神剑,不惜用内力盘旋空中,两个人四只手都牢牢抓着剑柄,死不相让。既不能用手作战,便以腿脚相击,风驰身子一倾,瞬间侧踢厉王数十脚。而厉王也不甘示弱,风驰踢一脚,他便回一脚,还了十来下后突然发现双脚不能动弹。再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腿竟已被风驰用小腿夹紧!堂堂将神,只有他过关斩将的份,哪里想到今日被区区一个守卫给控住!
“风驰,不得无礼!”耀恩见厉王渐渐处于下风,忙抬头呵斥道。厉王是何许人也?他可是沽皇的亲弟弟,风驰今日倚仗武力高人一等,便这样目中无人,手下无情!要是伤着或是恼怒了王爷,到时候怪罪下来又怎是他能够担当的?
风驰听到斥责后并没有要马上停下的意思。现在骤然停手,只怕王爷就可以挥剑劈来,必须得找好空当方能自保。说来也奇,风驰虽无退意,但夏禹剑却开始剧烈地晃动,任凭二人拼命拽住也难挡它威力之猛。
夏禹剑居然自己返回到了剑鞘之中!厉王虽心有不甘,却心下暗暗称奇。神剑一定是不想伤害原主和现在的主人,才会急着要离去。
这个守卫,很不简单呀。厉王落地后上下打量着风驰,一件席地素衣,若不是身躯魁梧,看上去倒更像是个儒士。半盏茶的时间,就能让堂堂大将军手足不得动弹。风驰,这个人顶的上一个自己外加一个秦国舅。
家权和耀恩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虽然风驰本领过人,哪里料到他对付厉王竟无需费大力气,直至落地都面不改色气不喘。
“草民失礼,还望王爷恕罪。”风驰说罢,转向耀恩,“风某本想在小姐喊住时停手,奈何夏禹剑勇猛难挡,若是强力制止,只怕会伤及王爷。今日风某有失规矩,请小姐怪罪!”未等小姐朱唇轻启,风驰便跪在回春馆庭院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自手绢一事后,风驰便学乖了许多。要避免小姐责罚过重,不伤主仆情谊过深,便要作第一个认错的人。认错态度一定要诚恳,越是表现出一副什么都是自己的错的样子,小姐的心就软得越快。
厉王只是心生敬佩,甘拜下风,叹惋世间英才之稀,而有才者往往不为人主所用。王爷乃惜才重武之人,见方才还扬眉吐气的风驰居然一个转身跪下了,忙上前相劝道:“风公子多虑了,你我皆为习武之人,哪有眼睁睁看着神剑出鞘而不飞身握柄的?你家小姐心善仁慈,想必不会怪罪于你。只是,夏禹剑怎会在你手中?”
风驰见王爷败在了自己手中,反倒还替自己说话,怕自己受罚,心中也有了几分感激。待自己说出夏禹剑乃耀禄的拜师礼后,厉王更是觉得与风驰亲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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