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的强光照在了脸上,郭嫣觉得不能再装下去了,所以只得睁开了眼睛。
光源来自于身前的四个孔明灯,全都齐齐地将光线照在了她的脸上。
人影坐在光源的后头,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孔来。
“姓名?”一个清冷的男声淡淡地开了口。
“...郭嫣。”郭嫣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开口道。
“家在何地?”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丁濯的抱怨声有些突兀地响起,却让刚才还有些掌心冒汗的郭嫣一下子踏实了不少,也大约猜测出那问话之人该是丁濯所说过的师兄贺齐光。
“没问你,闭嘴。”那个冷清的男声重复道:“家乡,哪里的?”
郭嫣想了想道:“我七岁往前的事都记不得,不过应当是金陵。”
“你爹娘呢?”
“都过世了,嗯...郭家,满门下狱抄斩,只有几个女孩儿没杀,开始说是没入教坊司,后来不知怎的又给卖了...”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是清醒的?”
“嗯?!”郭嫣给吓了一跳,眼睛瞪圆了,讷讷道:“我...我不知道...”
一旁的丁濯也惊道:“不可能的啊,我喂她喝的茶...啊呀,你别那样凶,吓着她了!”
“有人给你吃过天玑入虚丹?是哪儿来的?”那个男声继续质问,语气已有几分严厉。
“我没听过,”郭嫣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一头雾水:“就是吃过也记不得了啊...”
“罢,阿濯,先这样吧,你先......”
之后郭嫣只闻见一股异香——像是新从果树上摘下的蜜桔,又有些像逐欢小筑的姑娘们燃的某种清淡隽永的香料,又有些甜甜的,让人鼻子发痒。
之后,灯灭了,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四周只余一片漆黑。
郭嫣愣了愣,试探道:“师叔?”
没人应答。
郭嫣想了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从衣袋里摸出一颗先前丁濯给她买的圆圆的小核桃,选了一个方向滚了出去。
房间很安静,能听清核桃在地上滚动的细微声响,郭嫣听到核桃停了下来,往前小心地走了几步,感觉刚好踩到核桃就停了下来。
郭嫣挪了挪脚,轻轻地把小核桃朝前面踢了出去——怦地一声,很快就撞到了墙。
郭嫣小心地挪了两步,碰到墙面当即停了下来。
郭嫣摸出了手帕,把手掌包了起来,用这只手扶着墙慢慢地向前走了起来。房间不大,不用多久的工夫,就足以把整个房间走了个遍。
四面都是墙,每面墙不足二十步——这还是因为她人小步短,可见这房间确实不大。而且墙面偏偏还光溜溜的,没有一出凸起,或是凹陷,连一处划痕都没有摸到。
郭嫣心里琢磨着这一出多半就是对她的考验,料定必是有出去的办法...但绝对不会没有时限...那么莫非就是一炷香?到这香燃尽,就自然开门将她放出?
她试探着沿着墙只迈十八步,不断地画圈式搜索着这个房间——没有捡到钥匙,这倒好,也不必去找锁孔了。
可总不能是暴力手段砸墙出去吧?她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她又仔细想了想,回忆起丁濯先前说过那几位师兄是比她年纪更小时入了师门,料来必定不是什么需要花力气的手法了。
于是她试探着从一角出发,凭着感觉往另一角走去。
当中果然摆了一个圆形的小桌,郭嫣试探着一摸,当中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
郭嫣把香炉抓了过来,感觉到当中有一炷香烧着,释放着那种清淡的甜香,奇的却是香炉中居然一丝火光也无。
郭嫣试探着摸到了插在正中的香柱,沿着往上一摸,也不怕烫手,一咬牙就把顶端烧着的部分给掐断了。再一摸剩下的部分,确实不再减少了,就松了口气,把香炉大概摆了回原位,开始继续在房间里小心地信步搜索。
郭嫣又想起摸索过墙壁,却没有摸索过地面,当即又趴到地上继续找寻。
这般摸了片刻,忽然有光线在一面墙的边沿射进,一面墙就整个移开了。
时间到了。
郭嫣一手挡住眼睛,一手指向香炉叫道:“香没燃尽!”
之后她就听见丁濯笑道:“可以嘛!小嫣儿,师叔当年也是用的这招!”
她慢慢适应了光线,挪开了手指,之后就看见墙后是一间与黑暗里的房间等大的茶厅,小桌旁边一左一右,一边坐着的是小师叔丁濯,另一边坐着的却是一个玄衣墨发的男人,正眼也不抬地喝着茶,想来就是丁濯说过的贺齐光。
丁濯嬉皮笑脸道:“快快快,赶快给他磕头叫师父,省得他再搞什么花样。”
贺齐光却抬了头,淡淡道:“叫师伯罢。”
“诶诶诶?”丁濯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是想要个小徒弟?”贺齐光抬起一双冷淡的凤眸看了郭嫣一眼:“不必你教导,只给你认下,这丫头倒还有趣,也省得你整日跟我叨念没人传你衣钵了。”
丁濯见状登时端了个大爷款,指指自己的空茶杯道:“徒弟,快来给师父奉茶。”
郭嫣一愣,也笑开了,应道:“是,师父!”
当即上前拿了茶盏,斟了茶交进了丁濯的手里道:“师父请用茶。”
又给贺齐光斟了茶,叫了师伯。
之后跪下给二人咚咚咚地磕足了八个响头,肃容道:“弟子郭嫣今日拜您为师,以后定当听您教诲,遵您的命令,好好学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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