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簇拥岑溪回到东升楼。
和她意料的客人满座不同,看过来看过去,岑溪吃惊之余终于确定下人的确只有五个人。这情形简直是打老板的脸啊!
而那五位客人见到岑溪手持利器,小二带领的汉子们都是练家子的模样,立刻扔出几个铜板就跑了。
东升楼的大门被关上,也关住了门外的熙熙攘攘。老板还是在昨天的雅间等着她。
房间内,清雅的梨花香淡了许多。岑溪偷偷瞄了一眼,摆放在长高几上的两盆梨花似经历特大的雨打风吹,枝头剩下的残叶、残花凄凉地支楞,地上是打翻的黑墨,墨水没过绿叶和白花瓣。
岑溪隐隐感觉今天的事情和火锅方子有关,想到某一种可能性,她的心跳猛然蹦高。
在她思虑到底如何开口的时候,汉子们退下,房间内剩下小二、老板和她。
随着珠帘发出碰撞的哗啦声,岑溪回神,第一次见到了老板的真面目。
听到的脚步声沉重,而向她走来的男子有两撇小胡子,面白微胖,皱着眉,眼角有浅浅的纹路,岑溪估摸他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七岁间。
他今天换了身灰衣,腰上系了个荷包,竖直下坠的样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重物。
除了这些,岑溪更关心他的心情。昨日老板的妄言,她记得清楚,今日他却尝到打嘴的滋味,心里指不定多么恼怒。脾气差点的话,估计听也不听她的解释,打一顿套上麻袋扔到乱葬岗去。
虽然岑溪脑海里浮现老板的各种手段,但是心里并不惧怕。所谓组织,肯定有章程,有规矩,随便处理一个人的事鲜少会发生。
岑溪最终决定,当作不知情。她露出笑脸和人套近乎,道:“老板,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您还想继续昨日的聊天?”
老板托起荷包,握在手里把玩。他脸上没有笑容,紧绷的面皮,神情严肃地叫岑溪不由收敛。他语带质问道:“聊?哧,我没时间和你扯。我只想知道,除了我,你还把方子卖给了谁?”
原来不是火锅的问题,但是他怀疑我把方子转卖给另一个人。岑溪面上露出骇然的表情,呼吸瞬时凝滞,好似她此刻已是一个死人。
顷刻后,岑溪松开握紧的拳头。她轻轻道:“您错了,我没有出卖了你们,您有证据就拿出来说话。”
老板解荷包的动作停下。两人隔了三米的距离,岑溪却清晰感受到老板身上的寒气准确罩住了她。
老板接着解荷包,声音辩不出喜怒。他道:“杀个人要什么证据,我说是你就是你。”
岑溪的身体抖了下,浑身缠绕她的寒气找了机会似游龙入水,在她体内遨游,冻结她的五脏六腑。
好冷!岑溪移动双脚,走到阳光照射到的窗边。
她的嘴唇哆嗦,却努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道:“你们组织就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处置成员的吗?”
忽然,老板将荷包丢向岑溪。岑溪手脚还未和缓,连忙蹲身去捡荷包。
黑色的荷包开了口子,袋里物什露出了一角,是一个印鉴。他给我印鉴做什么?难道是用来在我尸体盖章的?她打了个颤,印鉴就滚落在地上。
老板生气的声音响起,道:“捡起来。你指责我不公,我就给你个机会。这印鉴能直接命令太承王朝内所有东升楼的掌柜,他们会竭尽所能帮你。”
岑溪吃惊地看着手里的印鉴,印鉴底部刻着“升东”二字。她并不欣喜,反而发起愁来。有老板在,这印鉴就是个死物,她要调查楼里的人根本不可能。
她把印鉴放到桌上,坦白道:“您说一句话比这印鉴管用,您收回印鉴吧!”
老板不动,小二面露可惜,收好了印鉴。小二道:“夫人先去楼下等着,我待会陪您去调查。”
岑溪离开后,小二一脸八卦道:“老爷,您给她印鉴做什么?”
老板哼了一声,嫌弃道:“难得碰到个不怎么会哭哭啼啼的女子,却是个愚人,活该出门吃饭被人要银子。”
这时,岑溪却不按照小二的吩咐,乖乖呆在楼下。她跟人问了去厨房的路,转眼就没了她人影。
厨房在后门旁边,后门关着,街上的吆喝声可以清楚地传入厨师们和火夫们的耳朵里。
今天,他们提不起往日的热情胡乱吹嘘,个个都唉声叹气,面上神情焦躁。
岑溪掩到墙边,不探头光听他们说话。过了一会,就有一个粗浑的声音道:“客人今天都跑富贵酒庄去了,这事不对劲啊!”
这人的声音年轻点,道:“富贵酒庄在甘八县一直是万年老二,生意从来比不过我们。据说,富贵酒庄出了道我们没尝过的新菜。”
“不用据说,是真的。我刚出去随便拉了个人,他告诉我富贵酒庄的新菜叫火锅。”一个稳重的声音道。
其余人偶尔发两三言,主要是那三人说的。岑溪回到大堂,小二嗑瓜子等待她,他看着通往后院的方向,漫不经心道:“有收获了。”
岑溪不否认,东升楼内都是老板的心腹,她去哪里,做了什么,都瞒不过老板的眼睛和耳朵。她道:“庞二厨师的家在哪里?”
庞二厨师的家在柿子巷里,王捕头也住在那里。岑溪第一次来,这里地形颇像柿子,因而得名。
庞二家在中间,小二敲门后,一个妇人边走边骂骂咧咧来开门。这妇人天生一副刻薄像,三白眼里满是不耐。
她道:“你们来找那个讨债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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