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福寺至立寺以来已有两百余年,分为内外两寺,内寺的寺院,依旧承袭着立寺以来的传统,庙宇低矮,屋舍破落,人丁稀少,多属偏好清净的文僧,寺庙坐落于飞鸢峰,外寺的寺院,随着时代的变化不停的翻新着,装饰辉煌大气,庙宇轩昂,屋舍精致,气度森然,卖相极佳,寺院坐落于黔灵山九曲峰,每日都有不少的游客出入,甚是热闹,而在院内来修行的多是习武的僧人,年轻力壮,步伐矫健,常常在陡峭曲折的九曲迳上奔腾。
传承至今,弘福寺越发兴旺,寺庙中僧众甚多,在晋州武术界内名声极大,地位极高,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怀恩大师,他虽是半路出家,遁入空门,到现在却也快有二十余年了,又因武功高深,在这二十年间又做了几件大事,使得弘福寺被炒得很是响亮,随后虽然行事日渐低调,但是作为晋州仅有的两位丹道高手,再怎么低调,也没有人敢去冒犯。作为丹道高手,怀恩大师在弘福寺内地位极高,而且还添为戒律院首座,地位仅在住持之下.
当然以他的名望和功夫,那怕是弘福寺的住持也未必能指挥得动他,因此怀恩大师是弘福寺里唯一一个有自己道场的和尚,天顶峰便是怀恩大师的落脚处,他坐下有四位门人,法号分别是空相,圆觉,闻难,大德,这四位虽是怀恩大师的门人,常年受到他的指点,却并非怀恩大师的弟子,并非四人天分不够,而是怀恩大师不愿收徒弟,空相,大德乃是武僧,而圆觉,闻难则是文僧,虽是出了家,但毕竟是习武之人,对于佛学的参悟始终有限,因此怀恩大师在传授门人的时候更多教授的是武学。
“空相师兄,大师你也知道的,师兄他一个人逍遥惯了,在不久前便回到了寺院,见大师你还未回来,空相师兄逗留了一会又出去云游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大德和尚抬头看了看正在闭目的怀恩大师,又望了望一旁的抓耳饶腮的白色猿猴,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对于自己的师兄空相,他向来没有多大的好感,两人虽同是怀恩大师门人,但空相这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既不教导新来的弟子武艺,也不管弘福寺的利益,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云游,什么事情都遗留给了他来做,是以大德和尚对自己的这个师兄很是不满,提起他心里便会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火气。
“混帐,你想方法去联系他,叫他务必赶回来,这一次唐门年度会议对于我们弘福寺很重要,我不希望出现什么岔子,快把他给找回来,等到会议结束后,我会亲自带你们去南洋见一见大宗师,大德,你跟了我多久了?”本是一脸苦涩,面带慈祥,闭目养神的怀恩大师,猛地睁开了眼睛,闪过一道亮光,脸色也变得肃穆起来,蹲坐在一旁的灰白猿猴,叽叽的尖叫了起来,大德和尚只感觉周围空气都有了压力一般,显得十分沉重,自己的僧袍无风自扬了起来,眼神不由得转了几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丹道高手不愧为丹道高手,气场这么强大,空相师兄,我看你这次还跑得了么?休想一个人逍遥自在,只是怀恩大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
“将近八年了,大师,我和空相师兄跟在你身边将近八年了。”
低着头,大德和尚看着自己穿着的土黄色布鞋,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出家人,出家人,他都快了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当和尚,为什么要出家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是十年,从一开始出家,到现在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有所改变的是自己功力的提升,大德和尚突然将拳头捏的紧紧的,面色显出一片狰狞样,宛若一尊怒目的金刚,神情甚是吓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戾气,随即又轻轻的松了开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孙云义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等着吧。
“怎么,还未能放下心中的执念,佛祖说人应该不与过往较劲,对未来有所憧憬,属于你的,总将有一天会属于你,不属于你的,又何必执着的去追求,到头来不过是往回走罢了,这么多年了,是该放下了,以淡然的心态去处事,说不定在不经意间反而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唐门年会结束,我便带你去见大宗师,希望他能指点指点你。”
“叮叮叮”缓缓的敲击声从四面八方不停的传来,只见怀恩大师有些枯瘦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的敲击着,清脆的声音,犹若梵音一般,在空中不停的回荡着,蹲坐在一旁的灰白猿猴双眼缓缓的眨着,眼皮像是没有了力气一般,不一会便匍匐在了石桌上,泉水旁正在晒着太阳的慵懒乌龟,随着清脆的响声,懒懒的伸出了四肢,接着便翻到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多谢大师,我没事,非是我不愿放下,而是我还未曾得到。”
站的笔直的大德和尚,缓缓的向怀恩大师鞠了一躬,面色渐渐恢复平静,唯有胸口还未平息的起伏,显示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仇恨也好,yù_wàng也罢,都是一种动力,是向上的源泉,但切记切记,进退有度,方能长远,我虽已是出家之人,但却并未想过要普度众生,那该是佛陀做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你跟随我这么久,我虽未能度你,却也不想看你坠落无底深渊,要心怀度,方能进能退,堪取舍,懂么?大德,大德,何为大德?好了,回去吧,要尽早找到空相。”
“叮叮叮”的响声依旧在空中回荡着,显得空明而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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