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顶峰上白云浮动,猿猴四散,叮叮的流水声在峰顶缓缓流动,泛着琉璃黄的庙宇隐约于白云之间,金黄与亮白的色彩交错,渲染出一幅辉煌神圣的景色,安放在空地上石桌,一老僧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一旁的白猿随着老僧一步一行的向着庙宇中走去.
庙宇上写着“不二法门”四个漆红大字,左侧“俗人俗世行俗事难得几人不二”,右侧“佛祖佛国散佛缘此处便是法门。”
“吱嘎”
一声微响,紧闭的大门被轻轻的推开,一僧一猴慢慢的走了进去,空旷的峰顶只留下一高大僧人在石桌前低头深思,宽大僧袍不停的在空中飞扬浮动,随着一声鸟鸣低头深思的僧人,突然抬起了头,看了看正在缓缓闭上的大门,眉头又是一皱。
“梆梆”僧人一个箭步便跃至石桌前,接着手掌轻搭在了石桌上,回首四望了一眼,随即坐了下去,双目有些涣散的僧人,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本是一脸冷漠严肃的面容,泛出一丝疲惫和茫然,伸出手掌,宽大而黝黑的手掌上,布满了细碎的老茧,像是一双常常坐着粗活的农夫的手掌,唯有在掌心那一块白嫩还透露出些许过往。
“十年,等我进入化劲,就该做个了结了,等着吧,我孙云义一定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一切。”
“当当当当”手指骨与石凳碰撞发出的响声,在山顶不停的扩散,传得老远老远,盘旋在树枝上的鸟儿不安的鸣叫着。
“大德师弟,你怎么在这里?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呀,这可不像你。”
一个略带着调侃语调的声音,随着一个有些瘦弱的身影从远处传了过来,正在闭目的大德和尚,猛地睁开了眼睛,双眼闪过一道精光,看到来的人,他不由的哼了一声,脸上的疲惫和茫然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又换上了一副冷漠严肃的面容,空相和尚,这家伙绝对不要给他好脸色,否则会越来越得脸。
“我说师弟呀,不要老是这样子,好像谁都欠你几百万一样,没有那么多吧,师兄给你说,要笑,笑,懂么,出家人要笑着迎客,这样才会有生意,对我们这种出家人,要渡人,笑才是不二法门,看,大师的寺庙上都写着笑是不二法门。”
比起大德和尚,空相身材就显得瘦弱了很多,宽大的僧袍穿在他的身上,在大德和尚看来是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协调,像个穿着宽大衣服的猴子一样,而且作为一个出家人,空相和尚一点出家人该有的庄重祥和样都没有,反而像个混迹于市井的地痞流氓,有些略微枯瘦的脸上永远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说话的语气轻浮散漫,言语间充满调侃,对佛门毫无敬意。
当然大德和尚也知道这只是空相和尚的表象罢了,在外人面前,空相和尚的卖相向来都是极佳,让人一看便极为有信服力,脸上永远挂着的微笑,谦顺祥和,微微宽大的长袍所带出来的不协调,反而显得随意和出尘,枯瘦的面容有着一种宝光流散信念坚定的感觉,说话间一举一动都隐隐透露着丝丝得道高僧的味道,空相是一个极为会伪装的人,这是大德和尚的结论。
对于空相和尚说话的语气,大德和尚早就已经免疫,也不动气,也不想和他争论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这样他就会觉得没有了意思,整个人就会正常一些,若是你要搭理他,真当真了非得被他气死不可,若是动手能打赢他都还好,大德和尚不介意给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师兄一点教训,在动手多次之后,大德和尚明智的选择不去理会他,不动手最多被调侃,动了手少不得伤筋动骨几个月。
“大师找你有事请,叫你快过去。”
冷冷的看了看空相和尚一眼,大德和尚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面对空相和尚他即是不爽又是害怕,害怕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冷冷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大德和尚就闭了嘴。
“我说师弟呀,不要老是这样子,好像谁都欠了你几百万一样,没有那么多,师兄给你说,出家人说话语气要缓和,要慢点,不要老是冷冷的样子,这样不好,这样子我们谁还敢礼佛,敬佛,我们佛门哪还有生意。”
空相和尚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唯有眼中微微闪动的精光,出卖了空相和尚真实的想法,对于怀恩大师急忙忙的找他,他心里也有个大概的猜测,放在僧袍里的手掌手指在不停微微的抖动着,这是空相和尚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每当关键时刻,他就习惯抖动起他的手指来,不过在进怀恩大师的不二法门前,他还有心情逗弄一下这个师弟,他实在是喜欢看到这样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可惜现在这师弟越来越不好玩了。
闭眼,沉默,闭嘴,沉默,很明智的沉默,大德和尚选择了一贯的做法,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情都不做,果不其然,空相和尚叹了口气,说了句没意思,就往不二法门走了过去,等待空相和尚将门彻底关了,大德和尚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空相和尚走过去的方向,微微叹了叹气,虽然他很多时候都很讨厌空相和尚的做派,不喜欢空相和尚漫不经心的态度,却在某些时刻,又有些羡慕他能拥有这样的心态,整个人过的洒脱,没有任何的枷锁和束缚,更重要的是空相和尚有这个实力。
包袱在刚背着的时候很沉重,可背久了也就习惯,习惯了也就不再沉重,只是有包袱的人自然不可能太轻松,大德和尚也知道自己背负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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