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学生王媛媛的故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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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的喊声，我不得不下了车。
我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您是……”
他四下望了望，拉住我的车把：“您和我到这边来。”
我们学校的大门正处于一个丁字路口上，马路对面是电话局的办公大楼，楼后边是一个很少有人往来的僻静胡同，他想将我拉向那里。
我说：“咱们有话到我办公室说不好吗？”
我在政教处工作多年，什么样的家长也都见过。见他仍坚持，我便随他到了电话局楼后的荫凉处。
见前后都没有人走过来，他这才开口说道：
“我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我是王媛媛的父亲，您对我们媛媛挺好，这我都知道。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当面感谢您。咱们吃顿便饭行不行？”
“吃饭就不必了吧。对孩子实习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接对我说。”
“大中午的，耽搁您半天，吃顿饭总是可以的吧？”
“不行！现在你回家吃饭，我也回家吃饭。下午两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说着，我推车就走。
见我真要走，他一把抓住我的自行车：
“我说杜主任，您这样就不对了。我真心实意来找您，在校门口等了您一个多小时，您总不能连个面子也不给吧？”
我仃了下来，说话语气也开始缓和：
“我说老王，你们家的情况我不是不了解。你们兩口子都是下岗职工，挺困难的。你也替我想想，你说你要请我吃饭，你这饭我能咽得下去吗？”
“既然话说这儿，我也和您说实话。我本不想来的。但我拗不过她们娘俩。我要是不来，分配真的不好，她们不得埋怨我一辈子吗？现在你就这样走了，我回家真是没法儿向她们娘俩交待，又得说我不会办事。”
我说：“对王媛媛实习你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我一定认真考虑。”
“媛媛说了，她实习的事就听您的安排。让我们家长说，我们真还不知道去哪儿好。您看哪儿适合她，您认为哪儿好，就把她安排哪儿。”
“就听我的？”
“就听您的！”
“如果这样，您尽管放心回去。对王媛媛的事，我保证尽心尽力！您让她明天上午来。”
下午回到学校，李校长正有事找我。
我顺便将王媛媛家中的困难以及她的具体情况向李校长作了汇报。
李校长说：“既然这样，就让她去北京！去哪家公司让她挑。你看呢？”
我说：“我不打算让她去北京。”
“为什么？”
“去北京当然好，但她家本来就困难，到北京实习那该是多大的一笔挑费。吃饭每月就要二三百，再加上零花、往返车费，一个月没有五百块钱下不来呀。这一年实习，就得五六千。”
“那就安排在本市，找一家大公司！”
第二天，王媛媛来了。
还有几名学生也被叫来了。
我给他们开了介绍信，嘱咐他们：“这家公司规模可不小，工作环境也好，很有发展前景。你们到那儿一定好好干，别辜负了学校对你们的期望。”
几个人兴高采烈地走了。
他们走后，我又给这家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齐部长打了电话，这才放心。
开了一上午会，会上校长表扬了培训处。
校长说：
“今年实习安排得挺好。一是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从春天开始，光北京他们就去了好几趟，在本市他们骑着自行车又一家一家地联系，能做到学有所用，基本按专业对口来安排，确实难度不小。二是进度也快，到现在己经基本安排完毕。三是能做到让家长和学生基本上都比较满意。
“别小看了这实习，安排好二百多人毕业实习很不容易。而且实习很重要，这涉及到学校的办学声誉，同时，安排好了实习，也就为今年暑期招收新生的工作奠定了基础。应该说，培训处功不可没。接下来，招生工作还要再接再厉。”
培训处受了表扬，主抓培训处的李校长也很高兴。他接着说：“下一段培训处的工作要全力以赴抓招生。杜主任回去开一个处务会，将招生工作再做一个细致的安排。再打一个漂亮仗。校长说了，招生工作抓好了，今年由学校出钱，组织你们招生人员搞一次旅游。”
散了会，我满心欢喜地回到办公室。
推开门，却见王媛媛一个人痴呆呆地坐在靠墙的那张大沙发上。
我好生奇怪：“你怎么回来啦？”
王媛媛说：“人家让我回来找您……”
“他们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我立即拨通了那家公司的电话：
“喂！齐部长吗？我是老杜。咱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回来一个？”
齐部长在电话中解释半天，我没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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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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