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啊……”想念这头野兽,终于被放出了笼子。唐雪月跑了过去,扎进了林桐的怀里。
林桐被她的身体撞得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双手狠狠地把她抱在了怀里,他把脑袋埋进了唐雪月的颈间,埋在了她的头发里。
天崩地裂,世界荒芜,唯有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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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渐渐流过唐雪月白玉无暇的脸颊,她慢慢的蹲下身,抱着肩膀无声的抽泣——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公寓。
这里没有林桐,只有那个小房子还摆在墙角那儿。
唐雪月走进卧室里,拉开窗帘,慢慢的躺在枕头上,感受着林桐的气息,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默默地问着:林桐,你曾经就是这样想念我的,是吗?
她的眼泪流在了枕头上,渗进棉花里,永远的留在那里。
林桐,这是我最后为你流下的眼泪,是告别的眼泪。
黎明来临了。
曙色逐渐的染白了窗子,一线刚刚绽出的阳光,从玻璃窗外向内照射。逐渐越过了桌子,越过了床,投射在唐雪月那半垂的长睫毛上。唐雪月蓦然像从个深幽的、凄冷的梦中醒来。抬起头,她茫然的看着那被晓色穿透的窗子,心里恍恍惚惚的。她几乎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坐了一整夜。一整夜?怎么像是几百年?曾经种种,都遥远得几乎不能追忆了。
终于,她从床上移到地上,她试着站起来,整个人都虚弱而发软,她几乎跪倒在地毯上。由于她这一移动,她怀里的那些日记本就滚落下来,跌在地毯上面。她低头,对着那些日记本足足看了五分钟。然后,她弯下腰去,把它们一本本的拾了起来,在客厅,曾经装着它们的木箱还在那儿,她走过去,打开木箱,她开始机械化的把这些日记本,一本一本的装回那木箱里。然后,她盯着木箱,侧着头沉思,模糊中,觉得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是什么?为什么她脑中一片混乱?胸中一片痛楚?是了!她忽然想起来了,她的飞机票!她是今天的飞机,将飞回北京去!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她苦涩的低吟了两句,喉咙喑哑得几乎没有声音。
她回过身,看着那个小房子,伸出手小心的抚摸着小房子的每一处。就那么一个瞬间,似乎看到了林桐一个人在这里埋着头画着房子的模型,一个人做着木工,缠着小灯……就这么看着,唐雪月默默的让心里的小女孩儿住了进去。
林桐,你心里的那个小男孩儿也在里面吧?
这样,他们就永远在一起了,不再分开,再也不分开了!这样想着,她嘴边浮起一个飘忽的微笑。她打电话找来托运公司,把小房子打包托运回北京。
然后,握着托运单,像梦游般走进了卧室,站在梳妆台前,她审视着自己,苍白的面颊,失神的眼睛,疲倦的神情,消瘦的下巴……
她低叹一声,打开化妆盒,她拿起粉扑,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你预备为谁而死,为谁而容?
唐雪月颓然一叹,抛下了粉扑。她从包里拿出一份环音唱片公司的合约和一封信,郑重的放在桌子上。
林桐,我还想听到你的歌声。
林桐,请你为了我,好好珍惜。
唐雪月拎着行李,走出了卧室,走出了客厅,关上门前,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林桐,永别了!
第二天,唐雪月的经纪公司向各大媒体发布消息,著名影星唐雪月小姐与其初恋爱人程安奇先生的婚讯。
第三天,唐雪月就和程安奇直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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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林桐不再是那个韩国偶像组合里的成员,而成为在国际上都小有名气的歌手。整个报章上都有他的消息,他将在美国开演唱会。
演唱会结束之后,在临走前的那个下午,他走到酒店对面的商场,帮母亲买护肤品,大大小小瓶瓶罐罐拎了一大袋,返回来的时候,站在路口等交通灯。灯亮了,流动着的车河停下来,给行人让出一条路。他正准备抬脚,然后,就看见了唐雪月。
她开着一辆崭新的银色的车,车正停在他面前,她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扶着蓝牙,正在打着电话。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美好细致的脸庞,小小微翘着的鼻子,红润的总是带着笑意的嘴唇,都是那么熟悉,就像昨天还在一起,抵头谈笑。
她过得怎么样呢?开心吗?快乐吗?幸福吗?他看不出来,只见她正专心致志地与别人讲电话,眼睛紧盯着前方的交通灯。
如果他走上一步,敲敲窗,她会回头,看见他,然后呢?他知道,只要他稍稍一动,就可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将所有痛苦置之脑后。但他深知,他不能。
他想到唐雪月给他的信中的一段话————
林桐,这世上有一种爱情,它很美,如同琉璃幻境,可是我们却不能让旁人知道,因为琉璃一旦有了第一条裂缝,就会顺势破裂下去,直到粉碎,那将是我们所无法承受的,所以,只能绝口不提,讳莫如深,埋藏心底。
这就是我们的爱情。
所以,林桐只能这样看着她,贪婪地,狠狠地,悄悄地看着她,在心里大声地喊她的名字,用震耳欲聋的声音。
只可惜,唐雪月根本不会听见。这时,她扶着耳机的手,稍微动了动,林桐突然发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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