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光鲜亮丽,万众瞩目,只是平平常常的出现在其他人的眼前,对于那些在世上孤独存活的个体来说,也已经竭尽全力。苏兰谷有多深,有多险,其实都不重要,当时怎么上来的也不重要。“下午那个扔包袱的的人”她该怎么解释?因为浑身狼狈,虽然在树后面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偷了人家的衣服?为什么会狼狈?因为她用了几天时间逃出深山。为什么要拿人家的衣服,因为她没钱。不,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疼,没有人照顾,只希望她还没有想到这一点,或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一个人若是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有一天看到了光明反倒会不适应。如果她再接触更多的普通人,会发现他们都有一栋房子,有用了很多年的灶头,下雨天可能还要在某个地方接水,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可能还会吵架,有扫不完的地,喂不完的鸡,买不完的菜……一辈子少有外出的机会。他们跟她,和她的朋友不一样。他们是幸福的。
大厅里座无虚席,放眼望去也没瞧见那一桌的客人大声喧哗,就是这屋子汇聚了各种各样的小声音后,自然而然的就热闹了,无奈这热闹不凑巧,肖神抛出问题后,丫头的表情很复杂,开始还“嗯……”了会儿,没有想出对策来,跟着又一脸尴尬犹豫放弃发声。热闹中的冷场唯有旁观者看的最清楚,靳腾试想解围,可惜被如叶快了一步。
“我姐姐爱扔什么就扔什么,你管得着吗?”说着,一脸熊样的盯着肖神不放。
“我就问问,你激动什么。”肖神没反应过来,一时不知怎么收场,对方像只刺猬一样,不宜靠近。他又看了丫头一眼,对方还是尴尬的躲闪。
在这些不相干的人面前,她的面子比纸还薄,又怎么可能直说呢。
支支吾吾道:“路过那里捡到的,你突然吼了一声,我被吓到了才扔那家院子里的。荒山野岭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啊!”
“说的有道理。”靳腾从面前的鸡汤里拣了块好的给清晨夹过去示意压压惊。顺道:“你以后别一惊一乍的,我都挺怕你。”
肖神正不好意思呢,如叶就从他面前夹走了一大块羊肉,悄无声息的示了个威。他表示这真不是他的错,嗓门儿亮,就像长得美,家世好,武功高一样,是他难以抛却的优点之一,这话说得委婉,然骄傲的意思却直白得很。
如叶自然要拆台般的嘘上几声,声音饱含嘲笑与幼稚,这种灵气的幼稚把大家都逗笑了。
“对了,丫头你是哪里人?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这么久?”
肖神这才刚迈出第一步,立马就被靳腾截住了,“什么叫一个人,我不算呐?”只是大家都没理他,生生的被忽略掉了。
丫头很快认清了形势,早已没有了刚开始被突袭的紧张感,甚至还有点兴奋,觉得不论对方问什么,瞎话都是张口能来的,“就是这里人啊。”沧海听了眼睛一亮,“不过我很小就跟师父到处跑了,爹娘也没见过,到哪里都一样,住一段时间然后又去别的地方。”她的话直来直去,煽不了情,除了靳腾或许还有如叶会觉得心陡然一沉外,沧海和肖神很难有比之更甚的感触。
沧海对于这样的回答自然失落。
肖神没觉出凄凉,倒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说不上什么好,跟点沧海相比,长得倒不错,就是这性情上,若沧海与他相隔数米的话,那么她就在数米开外了,即便如此,他依然很好奇她的背景。
但显然广元客栈不是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更何况还是在这么热闹的饭桌上,大家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能说的当然互相分享,不能说的编了谎互相分享也是好的。各自怀抱着“这不重要”的秘密,诚心诚意的想结交眼前的朋友。
几条街外说是有个庙会,靳腾一行人既不是来办案的,也不是运货路过的,总之自由得很,像这种纯粹凑热闹的事自然要去当地人的热闹里凑一凑,加上离客栈并非很近,所以刚吃完饭,便叫了马车出发了。
到的时候,街上已人山人海,只是夜色微朦,花灯又在湖里映衬着树影,走近了看也不似从前看过的那些般混乱。
三个姑娘家都迫不及待起来,没等靳腾和肖神跟上就钻入了人群,这下可不好,非但要跟上不易,就算跟上了,靳肖二人也只不过赶得及付账而已。还真不能说东西有多好吃,就是有那么几个人围着,然后就会有更多的人围过去,只要有一个人买了,就会有第二个人也想试一试。对于这个规律,如果在这里不成立,那么这三个姑娘家绝对会自觉的去做规律里的第二组人,第三组人……对如叶和沧海来说,这或许是难得一次纵乐,但对于清晨来说,靳腾可以证明他们一路上从鲁东过来,有多少次被迫为了这种千篇一律的庙会而留宿一夜。有时候他真的担心以后她走丢了怎么办,没有钱,脾气冲,性格倔,说话直,当然他也会安慰自己,兴许她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这么放肆。
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前面三个人逛的很开心,后面跟的两个也算乐呵,周围都是普通老百姓,跟广元客栈的气氛相去千里。
脚下的石板路高高低低,外乡人不免要留神,可惜如叶在看到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后只顾着和姐姐们一处处跑,根本没这个心眼儿,终于在一个
不平的路口绊倒了,亏得清晨眼疾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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