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席卷了整个中州大地。滋润了干涸的河床,龟裂的耕地。一声春雷过后,起耕了。
比这场雨更大的风暴是雍国以弱国之姿战胜了强大邻国冀国。天下议论纷纷。
不过,这些都与我们的二公子无关。国家大事,先由政事堂的列为扛着吧。他们以后就算想扛,估计也没有力气和机会了。
过了腾县,就算进入了真正的居庸故地了。大雨过后,雍国人似乎一下子生气起来了。河西大战结束的那些天,举国就如秋后的蚂蚱,想蹦达几天,却显得有气无力。现在,算是活过来了。
“这就是我大雍国的底蕴啊。你可以蛰伏,但不可能一蹶不振。这样的雍人,不能东出尧关,大出天下,秦泗翊就不配做这个国主之位。愿提起三尺长剑,太庙前自刎,以谢国人。”秦泗翊咬了咬嘴唇,双手握紧驴辔,双目怒睁,发狠想到。
看似走马观花,轻松自在的二公子,其实心思活络,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邦国大计。未来国家之局势,全赖这次对大雍的摸底勘察。
看到天间地头热闹的景象,秦泗翊忍不住。他翻身下小毛驴,向正在耕作的老农们走去,有什么山村里的问题,他们能不知道?!
“各位大哥安好!小生西游路过贵地,看见大家伙耕作之余,有说有笑,好不高兴?!心生羡慕,特来叨扰,望见谅。”秦泗翊就是这样的人,在军队里可以满口粗话,伸着脖子大吼大叫,因为他知道军营里都是一群桀骜不驯的人,如果你轻声慢语,极尽温柔,不管你是小兵,抑或是国主,都驾驭不了他们。大雍军队里的人,没有哪个是安分守己的主。但是,面对文人或者其他的人,秦泗翊总能放下身段,彬彬有礼。
“小先生真客气。我们山野农夫,能有什么好乐子呢?!只不过是野人说野话,聊以自娱罢了。”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一看小先生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想来也不会举发我们。其实我们都在讨论刚刚结束的河西大战,真是大快人心。尽管过程很艰难,但是结果是很好的。说道高兴之处,激动之余,不免手舞足蹈。”另一个脸上贯穿刀疤汉子说道,仔细一看,分明就是尧关撤军前,在军营火堆前议论军事的兵。
“是啊。我大雍国什么都好,就是言论控制有点严。这可不怎么好,国人总是需要一些发泄,邦国大事就很能提升士气。”一个右手手背上有一条疤感慨道。刚刚河西大捷,这是好事啊。可就是言论控制,导致国民私下振奋,却掩盖不住举国暮气沉沉。
“那各位怎么敢这么妄议国事呢?”秦泗翊不懂声色地问道。
“我们怕个鸟啊?!都是铁血大雍军营出来的,当兵的不说兵事,还不如死了算了。”刀疤脸一脸桀骜不驯。
“是啊!死刀疤,你真说到老子心里上了。”一个头戴草帽的老农说道。
“你们既然是军人,现在大军应该驻扎在西坝大营。你们怎么回到居庸故地耕农?”秦泗翊对军队事宜了解很深,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很不解。
“先生有所不知,我大雍……”刀疤刚要说下去,却被旁边的同伴给打断了,拉拉他的粗布麻衣的衣角,小声说道:“你不要命了?在陌生人面前议论国政……”刀疤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管他娘的,向先生说个明白,省得自己委屈自己扛。”
秦泗翊八面玲珑,看情形,哪能不知道什么事啊?!他摆摆手,说道,“老哥们不方便,就不要说了。”
“没事。大不了把我们抓去劳关,以后我大雍争霸天下,献上我等头颅就是了。”手背上有疤的汉子说道。
“小生以儒家始祖发下毒誓:今日之言,如若泄露半句,不得好死。”尽管秦泗翊可以动用手段去查之,但是他更想知道这些兵的真实想法。
“我们信得过先生。刀疤,你说吧。出事大家一起扛,都是过命的交情,这点事算什么?”戴草帽的汉子说道。
“我大雍国行军打仗,都是自给自足。这不是说军队已经自己垦田开荒,耕种收割。而是士兵自己供应自己。吃住自己解决,武器自备。想当初,我们刚从军的时候,带的都是一般的农具,有什么锄头、耙子、菜刀之类的,稍微好一点的是柴刀。可以说,战场上的厮杀,都是以命搏命。只有拼了命,才能从敌军手中抢到一把差一点兵器。我脸上的疤、他手上刀疤、他右肋上抢眼,均是如此。后来,打仗次数多了,又能侥幸活下来,才能搞到自己趁手的兵器。粮食更不用说了,一旦吃完,仗还没有打完,或者遇到僵持之战,士兵中没有战马的所用的口粮,有战马的则是口粮和粮草,均需要赊账。战事结束,则各回各乡、各回各家,种地还军账。为国死战,虽说是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耕地,但到头来还差着国家的账,这任谁也高兴不起来。”刀疤似乎不愿意说下去了,转了头,想戴草帽的说,“车载兄,你接着说!”
原本坐在田埂上的草帽汉子一屁股站起来,向秦泗翊作了个军人常用的揖,然后又一屁股的坐下去,开口道:“原本这次河西大战之后,我们所属的白城将军部能够以大战中的表现抵消一部分军账,但是似乎白城将军得罪了军需官,就给撤了。”
“你们是白城将军部下?”秦泗翊脑海中显现出白城那张年轻的脸,嘴上却问道。
“谁说不是呢?白将军虽然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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