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一灯如豆。
小皇子默默地坐在桌前,他刚刚安抚她的姐姐睡下。此刻,他的姐姐正躺在里面房间的床上,安详而宁静地睡着。
他给她下了mí_yào。
逼不得已,却也不忍心。
有些事,不应该让这个为他吃了怎么多苦的老姐姐承担;有些谋算,更不应该让一个女子知道。
因为太沉重,太阴暗。
也太肮脏!
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他一直都没有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父皇要把自己的边疆变成军阀割据的所在?为什么他的父皇会对一座边境小城大动干戈?为什么他的父皇会派一个根本不能打仗的将军去哪里?为什么他的父皇根本派了一群已经不会打仗的兵去跟兰迪斯拼杀?为什么他要把自己从遥远的东方接回来?为什么他要把自己和姐姐幽闭在冷宫里?
甚至为什么他故意伪装成这样子?
小皇子从来没有相信自己的这个父亲会真的如此好大喜功,如此胆怯,如此弱懦,过去那个残暴无度,雄才大略,燃烧着熊熊野心的帝王到底去哪里了?
他注视着台前的一站明灯,目光阴郁。他总是猜测着,却总是不得要领。他总是觉得有一张大网无形中在罩向自己。时代啊,时代啊,就像汹涌的潮水,将不顺从自己的一切统统打碎。
“吱呀”一声,一个人影冒着暴风雪从门外进来。
“殿下。”那人先向小皇子行了一礼,打断了他的沉思。但小皇子并没有不快,因为这个人每一次的到来总是能让自己更加明白。
“先生,有什么新的线索吗?“小皇子瞧着眼前人落满雪花的斗篷和满是泥泞的袖口,不由得闪过一丝歉意。自己一个落魄的皇子哦,值得有人怎么效忠吗?
“殿下睿智!我已查明,近日来大臣安德烈屡次出入宫廷,而尼古拉陛下似乎授予了他什么权力。总而言之,他目前非常受陛下的信赖,我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安德烈这个老贼?!”小皇子闻言皱着眉头站起来走了两圈,却没有摸出什么头绪,“算了,对手是这家伙的话,就算查出点什么搞不好也是障眼法。不过这个老家伙不是一直在韬光养晦吗?怎么现在却出来了?有没有军队要调动的消息吗?“
“是的,殿下明智。似乎陛下有意把东方用来预防摩多王朝的军队划给贵族。”
“预防摩多王朝的军队?!摩多王朝和我们已经百年来都没有交战了,哪里有军队啊?”
“这个,臣下也不是太清楚。此事与安德烈有关。不过,似乎是相传与罗兰时代的。不知殿下可有头绪。”
“东方,东方,”小皇子不住地敲着桌角,每一次落下的沉闷气息都让对面的人感到一分凝重。
“这样,让我们的人先放下手头联络贵族的事情,免得和安德烈的人照面。还有,各支军队的调动也给我调查清楚,尤其在东部的军队,哪怕是守备部队,民兵就算是贵族们的私军,只要跟皇室有关系的统统要调查清楚。”
“是!”
“再给我讲讲米撒罗那场战役溃败后的事情吧,先生。我很好奇啊!”
“好吧。那我就继续说下去吧。”
》》》》》》》》》》》》》》》》。
“一排长枪手刺杀,二排补位。三排,四排集火射击。换位!二排刺杀!”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挥着单刀在马车上佯装指挥(其实只是做做样子)的李尔,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碰上这些被战火逼得无家可归、四处劫掠的匪徒了。
妈的!这些暴徒何时连罗兰克警备部队的装备都有了!看着符合罗兰克传统的匪徒———一群破衣烂衫却又面露狰狞之色的暴徒里——突然间变得有些陌生——几件铠甲寒光闪闪还有几只镌刻着“罗兰克制式”的长矛,让*李尔只觉欲哭无泪。
这他么的,抢了城的是兰迪斯人啊,你们一帮贱民怎么他妈的追着我们官老爷打。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贵族子弟竟然会沦落到被一群穷凶极恶的土匪打劫的地步。
照着他以前的做派,让*李尔大少爷早就拍拍屁股跑路了,性命这么要紧的东西是容不得半点毁伤的,自己还指着它在年轻姑娘的身体上驰骋呢。
可看了看前方那个骑在马上的背影,他咽了咽口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让/李尔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根本不能离开这个当日拉了一把的人。要是离开他,离开这支军队独自上路,他绝对不会活过一个小时。
一切看背后那个家伙了。
不要让我死啊,克莱尔。威灵顿,一定要保佑我活下去。你一定要赢啊!
乱世啊,乱世啊!
握了握手里的刀,他心潮澎湃。
他终于等到了吗?这是他舞台的起点吗?
转身挥刀劈下一个人头,忽然间脑海里涌上一个疯狂地想法:他要把这些匪徒收编了,要把他们变成自己的私军,他要乱世称雄,打下一片自己的领地。
这才是我,这就是我,克莱尔的宿命。
“骑兵预备!!!”躲在李尔背后的克莱尔突然间爆发出一声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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