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歌和聂青折两人到欢庆街的时候,街上正热闹。他们分头问寻这个叫作晴袖的采药女,最终吴歌在一家很不起眼的药膳坊问到。
药膳坊的老板娘是一个笑容很温和的大娘,她一个人忙前忙后,坊前摆着两张木桌,桌上摆着碗,看上去是有客人刚吃完。
吴歌招手问她:“大娘,你认识一个叫晴袖的姑娘吗?”
那大娘停住收拾碗筷的手,看着她:“姑娘有什么事?”
吴歌笑笑:“我是落英楼的人,先生托我问晴袖姑娘一些事。”
大娘道:“原来是先生叫来的人啊,你可能不知道,晴袖这孩子,除了去找先生学课那几天,每天都要上山采药,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
吴歌点着头“哦”了两声,便摆摆手:“没事,我在这儿等等。”
大娘又对她笑了一下,便端着碗筷进去了。
吴歌站在坊前,四处环顾着聂青折的身影,却好半天见不到,便对着坊内喊了声:“大娘,我先去逛逛,日落时候再回来。”
“哎。”坊内传来大娘的声音。
吴歌记下了药膳坊的地址,继续在欢庆街转悠,想找到聂青折。那聂青折却像消失了一样,哪儿都见不着。
吴歌有些急了,马上就要日落了,这太子还没找到,聂青折又不见了。
正继续四处顾盼着。突然传来一阵人们的惊呼:“着火啦!”
吴歌往人群的地方跑过去,见着火的地方正是那药膳坊。
吴歌从急急忙忙帮着救火的人群中挤进去,浓烟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捂住嘴,往坊内看,却见不到那妇人。突然,她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哭喊着往人群中挤。
女孩子穿着粗棉布衣,眼睛很大,此刻正溢着眼泪,忽闪忽闪。她背着一个竹筐,里面装着满满一筐药草。
吴歌心想,这一定就是采药女晴袖了。
晴袖看着自家的药膳坊在一片浓烟大火之中,扔下药草筐,拼命往来回打水救火的人群里跑,跑到房子跟前,她眼看就要冲进去,吴歌一把拉住了她。
“你让我进去,我娘亲还在里面!”晴袖哭喊着,想要挣开吴歌冲进去。
“晴袖,你别着急,等大家把火灭了我们再进去,现在进去就是送死!”吴歌死死抱住晴袖,阻止她冲进火屋。
晴袖身子僵了僵,不再挣扎,任由吴歌将她拖出人群。
晴袖抬头看吴歌,她穿着男孩子的布衣,披着大大的斗篷,头发挽进了帽子里,脸蛋却十分好看。抿着嘴,脸旁几抹被烟熏的灰。
“姐姐,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晴袖还是忍不住抽泣,一边抽泣一边问吴歌。
“我是落英楼的红衣先生叫来问你一些事的,自然知道你的名字。只是不知为何药膳坊竟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先别担心,待火势小了,我与你一同进去。”
晴袖听说是落英楼来的,便点点头,稍稍放了些心。
一会儿,火势渐灭,只剩浓烟往屋子外冒。晴袖和吴歌拿手绢捂着嘴,进了空气依旧滚烫的屋子去寻找那个妇人。
四周全是火灰,还有砸下来的横梁,两人行得步步惊心,越往里,那烟味越呛鼻。行至一半,两人身前出现一根滚烫的火还未全熄的横梁,架在半空。
晴袖弯腰想从横梁底下过去,那横梁却晃悠着就要砸到她的身上。吴歌见状,上前去抱住晴袖往边上一躲,那横梁擦着吴歌的左肩砸了下去,一阵嘶声,吴歌的衣服烫开一条口子,她的肩臂也烫伤了一片。吴歌吃痛地冷吸一口气。
晴袖忙问:“姐姐,你没事儿吧?”
吴歌勉强笑笑摇摇头,其实她疼得不行。
两人继续往里走,却什么人也没看见。
“你的娘亲或许早已逃出去了。”吴歌说,“这是好事,我们出去看看吧,她一定会回来的。”
晴袖点点头,跟着吴歌往外走,不料因这大火,屋子的木质构造收到了破坏,一路的柱子和房梁陆陆续续倒了下来,眼看就要堵住两人的退路。
两人弯着腰,小心翼翼跨过一个又一个倒在地上的柱子,想要在屋子全被堵住前冲出去,然而受到房梁掉落的撞击,墙边的柜子和架子也都开始往下倒。
正当高高的药柜要倒下来砸中两人,一根细长的竹竿突然伸过来,飞快地拦住药柜,那竹竿稍稍一撇儿,药柜便往相反的方向去,散倒在了墙边。
吴歌拉着晴袖,怔怔看着眼前一幕,来人左手拉过吴歌,右手用竹竿继续开路,不一会儿,便出了满是浓烟的屋子。
出了屋子,吴歌和晴袖蹲在路边呛个不停,吴歌抬头看来人,是个女子,她用丝绢蒙着面,一双杏眼冷冷的,正甩了竹竿,用手指轻轻掸着衣上的灰。
“夏姐姐!”晴袖站起身,朝着女子喊了声。
女子摸摸晴袖的脑袋,转而看着吴歌:“吴小姐。”
吴歌惊异:“你认得我?”
女子说:“我是落英楼的人,自然认得你。”
“夏姐姐,你怎么来了?”晴袖问。
“先生说你这儿出了事,我赶紧赶了过来,就听旁人说你们进屋去了。”那姓夏的女子说,“火才刚灭,你就跑进去,多危险你知道么?”
晴袖垂头:“我想找我娘亲。”
“你娘亲呢?还在里面么?”女子有些担忧,看向屋内。
晴袖摇摇头:“不在里面,可我不知道她还能去哪。”
女子说:“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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