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嫣然一笑,却担心阿浪大伤初愈不宜过分鏖战,遂低声嘱道:“你定能取胜于他,若瞧出他刀法里的破绽,便专攻他短处,不可纠缠太久,你伤势才好……”阿浪应道:“你放心吧!教连庄主和其他人也无须担忧……”说得此话,紫宸退了一步,阿浪回首望了望连家众人,决意为连家“扳回一城”,这时右手提剑,左手蓄力,片刻跨入阵中。两处人马均作退避,那蒙古人瞅了阿浪两眼,一把青刀呼呼砍来,阿浪见那蒙古人身材偏瘦,眼睑还露着几许狡黠之色,料想要胜此人,当应速战为上,心下叹道:“紫宸真有先见之明。”
那人砍过一刀,势大力沉,阿浪不得不退,所幸轻功倒算上乘,一个蹬腿,待那人第二刀挟风劈来,如轻灵燕子般飞跃而过,那人身形偏弱,行动自数矫健,阿浪本想以一招“挂松听雨”直去其后背,未曾想左手方“挂”,那人嘿嘿笑道:“好小子,倒想来个‘以退为进’,瞧我中不中招?”话语间侧身躲了阿浪一掌。
连庄主在外瞧得两人拆过三招,不禁沉声道:“赵少侠功力不凡,你们瞧,他的剑尚未出鞘!”紫宸听罢,忙唤阿浪道:“阿浪,阿浪,快拔剑,快拔剑!”她知长此以往,阿浪纵可取胜,身体耗损定也极大。阿浪无暇他顾,却听这声音乃由紫宸口中发出,哪有不应之理?当下右手一抖,那把白剑跳至左手,乘势奋力一指朝那蒙古人弹去,明眼人一瞧,但见指气横飞,快如电光,王恒超忙问身旁三个蒙古人:“那小子使的是甚么武功?”那三人相顾半晌,只其中一人期艾答道:“似乎是弹指神功!”说到一半,立时摇头道:“不对不对,他年纪轻轻,怎能使出弹指神功的威力?”世人均知弹指神功乃少林一大绝技,历代高僧或未能尽数参透,何况区区一个“无名小卒”?
且看阿浪一指弹罢,对方左腹赫然中靶、不由得退了三步,阿浪乘而突进,应紫宸道:“这就拔剑!”刹那间白剑出鞘,那人冷哼一声,青刀复又呼呼劈来,阿浪扔了剑鞘,聚力于右手手腕,寻龙剑法自要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了。
那人刀势仍猛,本来从上而下,待到齐眉之处,却忽然横劈向阿浪面庞。阿浪一招“檐木窥光”,弯腰格当,那日明真大师曾指点过他这一招剑法,所谓“檐木窥光”,意在一个“守”字之上,自应以守待攻,寻隙反击。那人的青刀路数却极浑厚,似乎内藏暗劲,阿浪守了五六招,只觉那人每一刀均如泰山压顶,一招重过一招,忽而对方移刀换手,空出惯用的右手,一掌劈向自己,阿浪唯有以剑来当,幸得连家庄所呈白剑亦非劣质,否则刀剑相撞,那人居高临下,倚力竖劈,白剑还有不断之理?
紫宸在外瞧得阿浪似乎略居下风,心头越发着急,昆生合十念诵,不住祈祷这一场比武较量早些结束。连城剑拍了拍小妹,劝道:“目下未分胜负,阿浪兄弟自有打算,你切莫心急。”连庄主见多识广,只看了阿浪几招几式,便低声问道:“赵少侠莫非乃是嵩山秦掌门的传人?”紫宸点了点头,连城剑附耳低语:“阿浪他是秦真人的爱徒!”连庄主“哦”了一声,基于秦衷一平日在武林中的威望,对当前这个假称乃是自己“女婿”的少年不禁刮目相看。
这时两人刀剑互博,各有攻守,不知不觉已战过七八十招。阿浪每以寻龙剑法潜招试探那人功底若何,那人总能用青刀化解,忽而急速横劈,似是一招“横扫千军”,忽而中路曲打,却犹嵩阳掌法里的“涛海松江”,那日阿浪向二叔毛清波求解识破易容之法时,毛清波在齐云观里曾施展过此招。嵩山多植松柏,大风吹过,松海生涛,阿浪自小习练,每招每式均由师父秦衷一亲身传授,手腕功力差得几寸,手掌气道错得分毫,他都能轻易分辨。他瞧对方一刀过后,掌风推出,竟有七八分嵩阳掌法的神韵,所惊端的非同小可。正值迟疑,那人口中念了句“老君抚炉”,便飞身连刀带人扑了出来,这一招出得突然,阿浪两眼一瞪,手脚难以企及,当下汇声聚气,一口啸音如狮吼虎吟,正乃啸音诀中的“虎啸龙吟”,那人飞在半空,面门赫然暴露,阿浪声气一出,那还能收?直将那人击落在地,那人手脚一抖,青刀一并跌落半丈之外,阿浪以剑尖点地,就势奔往那人跌落之处,一个挥手,剑锋已逼近对方咽喉关节,那人未待求饶,王恒超已急忙吼道:“壮士手下留情!”他不知阿浪品性,自是担心阿浪一剑割去,麾下立时即毙。
紫宸等合掌拍手,均赞道:“好本领!”连氏兄弟迎了过来,霎时三五成群,将那人围在中央,王恒超此前甚是嚣张,此时手下有生命之忧,自不敢再轻举妄动。那人摇了摇头,叹道:“阁下的狮吼功教鄙人刮目相看!”阿浪笑道:“阁下话外之意,是说此前倒不把在下放在眼里?在下使的并不叫狮吼功。”那人生死全系他手,那敢顶嘴?阿浪朝紫宸、昆生、连家众人微笑示意,缓缓收了白剑,一个小喽啰递来剑鞘,阿浪置剑入鞘,一把将那人扶起,笑道:“咱们先前说好了,比武切磋,点到为止!”说时朝王恒超轻蔑一瞥,王恒超面上无光,携手下便退,其余三个蒙古人安慰同伴良久。
连庄主对王恒超道:“贤侄,如今战也战过,有甚恩怨,还是等找到世侄女再作论断。”王恒超指着身旁另一个蒙古人,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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