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所言极是。”麴夫人点头道。“唉,我平日里吃斋念佛,今日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啊。”
“为成大善,不拘小恶。为了将军的安泰和西州的太平,夫人这样做非但无过而且有功。”空空没心情看这个老夫人的假慈悲,简练而恰到好处地安抚了她的情绪,他不想在此地久留,于是催促麴夫人:“就是这样,一会儿派个马车把灵柩拉出去埋了。我们也跟着去。算是给她做了法事,送她最后一程。”
夫人自是万般感谢,让老仆妇拿出一个大包袱,沉甸甸的,递到空空手里。空空自然知道里面是何物,也不答谢,一把揣起来与阿什玉告别而去。
乱葬岗上,阴气蚀骨。仆人们把沉香的灵柩埋进土里,便一刻也不多留,打马扬鞭回府去了。空空和阿什玉也佯做回客栈,待仆人们不见了踪影,便骑马飞奔回来,拚命地挖土。好在刚才仆人埋沉香的时候用了两把铁锸,他们觉得埋死人的东西太晦气,于是就扔在了地里,空空和阿什玉正好捡起来用上了。不消多时,沉香就被挖了出来。阿什玉把沉香捆在身上,向着客栈骑马而去。
“真的给救出来了?”驼子看着眼前的沉香,有些不敢置信。
四人一起把沉香放到榻上,俱是惊喜万分。
“这脸上怎么这样?这么多水泡好恶心。”鲍四娘叫道。
空空笑笑,伸手到沉香脸上,一把将水痘抹了去,又让鲍四娘拿手巾来给沉香擦干净。
沉香的脸恢复了原貌,仍然是那么美丽、平和,是一位让人爱怜的温婉佳人。
“怎么不见她喘气啊?”驼子忧心地问道。
“要到明日才知晓呢。”空空答道。
“知晓什么?”鲍四娘问道。
“知晓她是死是活。”空空说。
“你不是说给她吃的是‘佯死丸’吗?怎么又说明日才知晓她死活?”阿什玉急切地问。
“她有近半个月没进饮食了,身子已是极度虚弱,元气尽失。这‘佯死丸’是取蟾、蛇等冬眠之虫的体液所制,吃了使人如冬眠一样气息全无。若是健壮的人尚可承受,于沉香这样的身子就是有损伤的,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空空解释道。
几个人听了又是愁上心来。
阿什玉劝慰大家道:“好在已经把她救出来了。不如此冒险,她早晚在麴府也是病死、饿死。只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是连夜就走,还是等明早启程?”
“这夜路不好走,我们索性明早启程。”驼子说道。
“只是接下来几天又要辛苦赶路了,还有四天刘副尉便不等我们了。我们要在这四天里赶回焉耆镇。若是我们四个人骑马倒好说,沉香这个样子,势必赁个车的。马车比骑马慢,更加她是个病人,一路上还需照料。我们还是要抓紧时间,明日早早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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