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奴借得阿什玉宝剑“寒古”舞动起来,归年弹起了琵琶,韵律激昂,如惊雷滚滚排山倒海而来,萱奴腾空而起,如蛟龙出海,飞舞旋转,剑锋所指,如闪电掠过长空。如果说刚才的胡旋舞如夏花灿漫,这会儿的剑舞就是火花四射。萱奴一曲舞毕,众人还在激昂的乐曲里久久地心潮澎湃。
“绝了,真是绝了。”喝盘陀人赞叹不迭,“琴与舞,珠联璧合,此番得见,也是三生有幸了。”喝盘陀长者把马牵到萱奴和归年面前,说道:“喝盘陀人一诺千金,你们如果推辞,就是轻蔑我们!”
萱奴接过了喝盘陀长者手中的缰绳,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马叫什么名字?”萱奴问道。
“因它四蹄雪白,所以叫‘踏雪’。哪天你们想去喝盘陀大石城,它可以带你们去。它识路。”喝盘陀长者说道。
“可是它是牲畜,能听懂我的话吗?”萱奴疑惑道。
喝盘陀长者对着萱奴耳边悄声念叨了几句,萱奴听了点点头。
一行人上马辞别。萱奴骑上了“踏雪”,那马儿也似有灵性一般,在萱奴胯下格外驯善,一扬蹄飞奔出去。跑出了百十步,萱奴回头,见喝盘陀人还在原地目送他们。萱奴蓦然有些感动,放声对他们喊道:“我就是萱奴,萱奴谢谢你们赏识!”
那些喝盘陀听了这话,激动得纷纷挥手致意,长者对萱奴喊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一晚宿在达干城。萱奴和沉香同处一室。
“姐姐,终于和你同住一间了。晚间我们一处说话,都不闷了。我从国相府跑出来,一天到晚没有人跟我说话。我一看姐姐,就觉得特别亲。姐姐长得像画里的观音呢。姐姐比我长几岁?”萱奴亲热地抱住沉香叽叽喳喳地说道。沉香没有回应,半晌才把萱奴的双臂拂下去,淡淡说道:“我比你长一岁。我晚上要做针指,恐怕没法跟你说话。”
萱奴为沉香的冷漠感到奇怪,但很快又释然了,可能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吧。
沉香点上灯,从包裹里拿了一块红绫,放到案上用尺子量起来。
“姐姐这是做什么呢?”萱奴坐过去好奇地问。
“做嫁衣。”沉香低声说。
“给谁做呢?”
“给自己做。”
“姐姐要嫁人了吗?”
沉香抬头看了看萱奴,刚想着怎样回答,却见门被推开了。归年和阿什玉走了进来。
“你们还没有睡吗?”阿什玉问她们。
“沉香姐姐晚上还做针指,我正要劝她歇下呢。多伤身体啊。”萱奴答道。
“是了,沉香大病初愈,也不要太过劳神。这红绫,倒像做的嫁衣,是给谁做的呢?”阿什玉关切地问道。
“自然是给自己做,以前有一件丢在西州了。归年哥,你没有告诉他们我们的婚约吗?”沉香问归年。
归年一怔,随即点点头:“是了,我和沉香在八月节成亲。”
阿什玉听了,觉得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归年和沉香两个人一路同甘共苦,早已是缱绻情深,归年几次为了沉香不顾生死,而沉香对归年也是难舍难分,两人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那该恭喜你们才是。”阿什玉笑道,“走这一路,倒成就了两对姻缘。驼子和鲍四娘,都快要生娃娃了。你们两个,经历了多少周折,也终于要结成夫妻了。”
“归年哥,你去把琵琶取来,再给我弹那首《浪淘沙?思无穷》,好吗?好久没听你弹了。”沉香幽幽地说。
“这是应该的。”阿什玉说道,“这曲子本就是归年为沉香写的。有日子没弹了。你们坐着,我去取来。”
归年、沉香和萱奴坐在一起,萱奴的脸一片呆滞,为归年突如其来的婚讯震惊不已,一种酸涩的情愫在心里弥漫。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才短短几天,对这个陆归年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似曾相识、相知、相亲,好像前世他就是自己的丈夫。寻常人之间的熟稔、亲密是靠着时间的积累、共处的相互扶持与相互珍惜而培养起来,但是她与归年没有时间的积累也不曾共处,只是一眼,就在一瞬间找到了缘定三生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找到了这个冥冥中期待的人,他却已经有了意中人?萱奴简单的头脑想不出结果,她呆呆地低着头,手抓弄着衣带,愁肠百结。
这一夜,归年为沉香弹奏了那首为她写的《浪淘沙?思无穷》、《迢迢牵牛星》,沉香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的心在琴声中渐渐安定下来,她的手飞针引线,编织着甜蜜的美梦。
驼子给鲍四娘端汤递水,忙得不亦乐乎。鲍四娘睡在刚刚焐热的被子里,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她脸色苍白,身形愈加消瘦。
“哎,不行我就跟爹说一声,我们就留在这里吧。你哪里还能走啊?”驼子不住地给四娘捏腿捶腰,心疼得无以复加。
“又说这话。”鲍四娘白一眼驼子,斥道:“就是死我也不能拖累你。走了这一路,我知道了你才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以前的王敬直,不过是利用我罢了。我会永远跟随你,不管到哪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驼子听得感动涕零,把鲍四娘搂在怀里。鲍四娘一弯腰又要呕吐,驼子忙给她拍背。
“你怎么也要吃点东西,不然铁打的人也要被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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