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球完全密闭,廖得凡捏举小球喊道【是直接敲碎它吗】?
【不要这么麻烦,直接吃了它】话筒传出的回答让人惊诧。生吞玻璃球?那这算是上演杂技呢?还是检验人体的胃酸是否可以腐蚀掉玻璃?
【不必担心,它不是真正的玻璃,吃进去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将完全被融化,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多等几分钟,这点耐性还是必不可少的,何况我好象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玻璃球在指间撵转了一圈,非常坚硬,送进嘴里,腻腻的滑,但感觉不到任何变化。仰望山腰悬挂的老娘,廖得凡没经眨眼就吞下了玻璃球。
【很好,接下去就让我们耐心等待吧,但愿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
【吗的,应该是不满意才对】鱼头闷在车子里咒骂道。玫瑰觉得对方要的是密码箱,只有得到它才算圆满,真要让他满意了岂不意味着凡哥说了谎。所以,即使身边开口的这人痞得流油,给她的感觉依然很富亲和力。
廖得凡始终仰着头,老娘给这么悬着,是个人都要吓懵了不可。提出交换人质,一是试探对方这样大动干戈,目的何在?如果是冲自己来的,对方一定欣然接受,那时自己铁定是要拿命相博的,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抛出了能够测谎的药水,他知道退无退路,进则无门,因此果断地吞下了玻璃球。另一方面,老娘只是对方运作的一颗棋子,还不至于丢掉性命这么严重。
【大妈,大妈】玫瑰硬是挤出了车厢,撩嗓子喊叫了二声。
山腰里悬挂的那团影子,在众人殷殷盼顾下,未做任何回应。廖得凡感觉胸口突发窒闷得难受,惊戳戳的宛似胸口覆了巴掌大的仙人球,沥血而坠。他猛地喊道【妈,妈】语声嘶哑得厉害,让大家首次领略了凡哥的失措和无助。
【王八蛋,你把我妈怎么了】?一忽即来的震怒,让廖得凡整个跳了起来,冲山腰呼斥道。
【别跟这孙子磨叽了,抄家伙上吧】鱼头蹿出车厢,亮起地道的左轮,摆出一副亡命的架势。
【是啊,不会这龟儿子准备跑路了吧】同伙的揣测之词,竟如火上浇油。
【凡哥,你说句话啊,弟兄们就等你一句话了】阿凯见群情激愤,也怂恿地吼了句。
因为老娘被对方劫持,廖得凡颇多忌讳,想发飙可又心底发虚。他不认为对方会跑路,毕竟那颗玻璃球尚未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可是这边儿子孙子的破口大骂,山腰里毫无回应,加上老娘到底在不在喘气,已经很难断定,这时紧咬牙关迸出来一个字【上】。
正面因开山采石形成了月牙状的缺口,坡势陡峭,直拔山腰。大家早瞄好上山的路,未经指派,两路人马左右齐发,登上缓坡径抢中路。
廖得凡多久不曾低头,却转身来望玫瑰,二个人瞧了个对眼,一个是虎目敛愧,一个是杏眼含涩。来前对阿凯的叮嘱,想必没能违了她的拗,她执着而来,自己很感意外,尤其跳出车外放声高喊的举动,自己的人尽数隐藏,大有风声鹤唳的势头,她为何就有这份超然局外的勇气?
不知何故,山间传出枪响,有人高喊【他勾日的跑了】接着另有人呐嗓子惊叫道【是口帆布袋,不是大娘她人】。廖得凡心头一震,耳目顿失聪明,满腹涌动着凄戾。既已反戈相向,再无退路,缓得一缓,廖得凡厉喝道【给我追,活见人,死见尸】喊罢,斜刺里冲了出去。
玫瑰追望过去,没几步路,见他窜将出的身子突然扑倒在地,两手抠住肚皮,鬼哭似的【这狗日的给老子下毒】。慌得玫瑰抢步上来拥扶他一把,问道【你、你感觉怎么样】?
廖得凡弓起背,说【那玻璃球有毒,】语音断续、沉窒,彰显他服下的毒极其剧烈,直寒憷了玫瑰一背的冷汗,失声叫也似的问【那该怎么办?我不会开车啊】。断定中毒不过一瞬,廖得凡已感觉腹部坠涨,宛同吞了一颗铅球,那份痛楚堪比掏心割肺,【没、不用了,我娘她,我真该死…..】极度的追悔覆没了一切,表明生和死无法等同于母亲的安危,可晓时已晚,因此更能让人体会出无可奈何的懊丧。
玫瑰颤抖地伸出手,抚触着眼前的这张脸,泉涌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依稀看到卷曲的蜈蚣抽搐着,似在抗拒临来的死亡,却挣扎不尽【对不起,我、我…如果我娘活着,希望你多来看她,娘的枕套里有张信用卡,密码是你的生日】说时,一口血狂喷出来,淋了玫瑰大片的胸襟。
浑噩中,就要抢天号啕,只是她周身乏力,便悉数化作软弱的泪水,垂在面颊上滚淌而下,直至手指间的痉挛溘然即止,最后胸前埋进来他的脑袋,惊觉深爱的男人已经没了呼吸。
她一个坐台小姐,出入风花场地,因把持笃绝,让心性孤傲的他初见面时只当自己是在作秀,他的话挟棱夹角,自己径顾装傻,后来他赌气甩出一叠大钞,说是一夜陪宿的小费。前后抛诱投饵,因一个无动于衷,竟引得他夜夜前来叫台。自己本可以升读较好的大学,可父亲抱病求医,家里债台砌就成了山,为了保住父亲的命,她辍学在家,不思农桑,一心渴求赚钱快的行当,结果南下至此,来寻同村的灵姐,才得知对方光鲜的背后,原来从事着为人齿冷的职业。起初尚还偏执,求取职业却四处碰壁,洗碗端盘子薪水微薄,难了初衷,不得已,只说维持底线做小姐又有何妨,一脚踏进来,
喜欢剑执春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