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和赶雀双双约上私奔了。老把作原以为纳老四会大吵大闹一台,甚至要马帮负很大的责任,赔偿很大的损失。纳老四闹也倒是闹了一通,自己的爱妾跟别人跑了,不吵不闹那是说不过去的。不过对事情的处置,他却做得异常的冷静,不仅没有对两个“祸害”加以追究,也没有要马帮负什么责任,还用商量的口气跟老把作说话,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原来纳老四这个人,也是久经江湖,阅历宽广,对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特强,考虑问题比较深远,比较成熟。翠红和赶雀做了丑事,被“捉奸在床”,他看到这种情形,脑袋也确实蒙了一阵子,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是好,便叫人将他二位先关进柴房。他这样做,其实是使了个“缓兵之计”,要抽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对这台事情该如何处置。
这台棘手的桃色**,要是发生在老纳家(的范围),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犯了祖传家训,就可以按照家规来处理——如前所说,犯了“不准嫖”的条款,按照家规处置,要点天灯也好,要沉“猪笼”也好,要千刀万剐也好,怕引起外面的议论或是受到法律的追究,在家族内部就可以悄悄地解决,人不知,鬼不觉;如此做,还达到了“家丑不可外扬”的目的。
翠红是在外面犯了老纳家的“不准嫖”的条款,问题就复杂了!除了前头说的,如果此事处理不好,弄出人命案子来,会招致官府出面插手,搞不好要招惹上诉讼官司,破财误时不说,恐怕有牢狱之灾。其他的,还会牵扯到马帮。还涉及到纳老四的面子、老纳家的声誉、名望等。
单说马帮。收购来的三十驮茶叶,要望马帮驮运到京城,交付到茶行。如果跟马帮闹翻脸了,他们撤驮子不干倒是小事,可以去找另外的马帮驮运。但问题是,就怕这些马帮伙计怀恨在心,不知会在什么地方,扮作土匪,一把火把你三十驮茶叶烧成一堆“胡米茶”,叫你找不着诉苦处。即便是不撤驮子,跟马帮伙计闹僵了,在运输途中,过河时趁你不注意,故意把驮子掀翻几驮,掉进河里,叫你在河水中泡“大碗茶”。要不就悄悄地在装茶的麻袋里注水,叫你运回去的好茶变成“梅花茶”。虽然在驮运协议中有什么损坏货物照价赔偿之类的约束,但也有遇上天灾或人力不可抗拒的情况,货物受到损失,马帮不负任何责任的附带条款,要不然,谁吃了豹子胆敢随便接货?所以,千万千万不能跟马帮闹翻。
老纳家的声誉、名望,纳老四的面子,也是极其重要。翠红不守妇道,做出了这种极不光彩的丑事,确实败坏了老纳家的声誉、名望,这是不用质疑的,因为她是纳老四的小妾。而身陷当场的纳老四,就更没有面子了——翠红和赶雀私奔了,无形中她已做了一大顶绿帽子给他戴上了。作为一个大男人,这是最不能容忍的。解决这个问题,有两条路好走,一是将翠红整死——这是绝对不行的;二是休妻,或者妻子跟人私奔了——这是可以考虑的。
当然,休妻不是小事一桩,得有一个条件,就是得有充分的理由,得有本家父母亲戚族人的认可。休妻的理由倒是充分了,但在这荒山野店,偏僻之地,要想让本家父母亲戚族人知道,是绝对办不到的。所以解决问题的最好选择,就是翠红跟人私奔了最理想。
有人可能会说:纳老四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会想出让自己的小妾跟人私奔这种荒唐的招数来呢?其实,这种荒唐的招数也算得是一种策略。拿兵法来套,可以把这种招数认为是一种下下之策——这种下下之策应用得当,也可以变成上上之策,能够很好地解决棘手的难题;如果应用得不好,必然会招来灾祸,危及生命。《孙子兵法》的祖师爷孙膑,受师弟庞涓的嫉妒迫害,被割膝致残,困于他国。后来他装疯卖傻,睡猪圈,滚尿坑,抓屎吃,以此骗过庞涓,在帮手的救助下,得以逃离险境。这是一个下下之策得以很好应用而变为上上之策的典型范例。而《水浒传》中的宋江,在松鹤楼吃醉了酒,昏昏颠颠地在墙上提了一首“反诗”,被小人黄文炳窥知告发,打进死牢。后来宋江也采用了下下之策,装疯卖傻,抓屎吃,喝尿液,胡闹一通。他的计策被黄文炳识破,被打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最后如实招供……这是应用下下之策而没有获得成功的典型范例。
所谓下下之策,就是在“无所为而不得不为之”的无奈情况下采用的一种应变之举,其策略就是装疯装傻装糊涂。大文豪郑板桥曾把下下之策的策略概括为四个字——难得糊涂。他把它装裱了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作为座右铭,以警醒自己。
纳老四算是把下下之策的“兵法”学得可以了,自己的女人跟别人私奔了,他为了把三十驮茶叶安全运送回京城,得装糊涂。所谓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为了忍,则要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安抚马帮,笼络人心。当早上天刚亮,周老叔来报告,翠红和赶雀逃跑了。他赶到柴房,打开房门,看到捆绑二人的绳索丢在一旁,窗子被撬烂,立刻明白,这是马帮中人所为。
头天晚上,翠红和赶雀被抓,他叫人把他俩捆了关进柴房。怕他俩关在一起又会干出啥意想不到的事情来,便亲自指挥,把二人分开,半吊在房梁上,脚尖着地得以支持身体,不至于吊死,但莫想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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