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把作吩咐伙计,好好招呼宝财,他自己则去找药、配药——马帮在外,翻山越岭,道路崎岖,跌打损伤,皮破骨折的事时有发生,这方面的损伤需要什么样的草药,他心里有谱。配好药,在宝财的伤处敷上,用布条包扎好,让他静静修养。
宝财被牲口踹了,伤得不轻,脑震荡的症状一时半会不能消除,完全不能随马帮上路了。老把作的马帮现在跑的是“中途”,这次接的货物,是从这个县驮运到那个县,货物也不重要,不用担心有土匪来抢;况且,路程已经走了大部分,只须一天多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老把作要留下来照顾宝财,换药、熬药,无人可替。他也不能随马帮出发,便把货物的数量、种类的凭条交与三个伙计,叮嘱他们在哪里住店,到达目的地后如何跟雇主交接货物,如何清算结账……作了细致的安排后,让三个伙计赶上马队开拔,完成驮运任务后原路返回。他和宝财在这里等他们。
马帮出发,一路都很顺利,没出什么差错。去要两天,赶回来要两天,第四天的中午,马帮如期回到了马店——出了宝财这台事,老把作是头一次没有跟随马队出发。马帮离开的这四天,他的心是分作了两头,这头牵挂着宝财,那头牵挂着马帮,一直担心马帮那头会不会发生意外?直到马帮安全回来,他分开的心才算收拢,轻松地出了一口气。
宝财也算争气,经过干爹这四天的精心治疗,头上的肿块已经消退了许多,人也可以下地行走了。其实这都要归功于老把作这个“庸医”的那些草草药。他不单准备有医治牲口的那些怪药,像半夏、叶上花、叶下花、爬山虎、过山龙等接骨生津,和血化凝,消炎止痛的草药也准备得有。从医理上讲,人畜同然,医牲口的药,同样可以医人,只是用药量的大小要拿捏好,视病情而定。一般畜用五分,人用一至二分(以马帮人员作比较)。按照这个比例,基本上趋于合理,能起到很好的治疗效果。老把作根据宝财的病情,和血化凝,消炎止痛的草药使用得当,使得他的病情大有好转,不仅能下地走路,跟随马帮出发也没啥问题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理疗,修养,宝财算是完全康复了。虽然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但是在脑门上却留下了一个马蹄形的伤疤——牲口踢中的皮肤坏死结痂,当伤口痊愈,坏死结痂脱落,便在脑门正中留下了一个大饭勺状的、非常显眼的永久性疤痕——这就是文章开头提到的故事主人公叫“饭勺”的来历。
宝财脑门上留下了非常显眼的饭勺标记,过后伙计们都不叫他“宝财”的名,而是叫“饭勺”。人家这样叫他,他也答应,毫不忌讳。时间一久,这个称呼作为绰号在他身上生了根,连老把作都喊顺了口,把“宝财”这个名字丢到山背后去了。
宝财脑门上留下了饭勺的印记,在好长的时间里,人们一喊他饭勺,他都会“条件反射”,连想起踢他脑门的牲口蹄子。甚至吃饭时看到真正的饭勺,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打一个大冷噤。伙计们见了,开玩笑道:“饭勺!看你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咱们又得来个歇后语大翻新了——人家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咱们这里给你翻新一个歇后语,叫做:一朝被马踢,十年怕——饭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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