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拉斐尔觉得,既然走一步是错,走两步还是错,那么不如就这样错下去,说不定拐着拐着,就拐到正确的方向上去了。
走路如此,活着也是如此。
加百列坐在自己旁边打了个哈欠。马车颠颠簸簸几个时辰的路程,已经让她有了些倦意。她伸手抓了抓和拉斐尔同样颜色的棕亚麻色卷发,转头看了看拉斐尔,“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她有些埋怨地问道,“我都快睡着了,哥哥。”
“快了。”冲她温和地笑了笑,拉斐尔转过头去,看窗户外面的山峦。从科拉暮小镇到王都爱尔威什要穿越一座科拉暮山,这山不高,也不陡峭,就是山路有些崎岖不平,搞得马车一路上上下下就像地震了一样。
加百列·温特伯恩是拉斐尔·温特伯恩的堂妹,也就是说加百列的父亲是拉斐尔的父亲的弟弟。和温特伯恩家的其他孩子一样,这女孩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温特伯恩家所在的北府。因为温特伯恩作为斯赞德罗帝国的四大政治贵族之一的第四贵族,有一个不成文的家规,那就是家中的小孩子,不可以在北府长大,度过他的童年。
也就是说,其实拉斐尔和加百列之前也没见过几次面。
事实上,拉斐尔对他这个妹妹也没什么印象了。拉斐尔是三岁的时候离开的北府,那时候加百列不过是个小婴儿,两个人都那么小,怎么会对彼此有印象?只不过是在和父母的通信中,知道自己的还有个妹妹的。而且他这弟弟妹妹的还不止加百列一个,拉斐尔这一辈的温特伯恩还有几个,不过那些,拉斐尔可真是完完全全没有印象了。
拉斐尔作为温特伯恩家的长子,是在一年前回北府的,之后就没有再离开。其间也打听过自己那几个弟弟妹妹的下落,但都了无音讯,便也放弃了。
直到三个月前。
当时拉斐尔回北府的时候,除了他的父母,加百列的父母都是在北府住着的。三个月前的那天早上,他们四个要去科拉暮小镇拜访老友,没有让拉斐尔跟着去。结果那一出家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温特伯恩家大老爷二老爷及其夫人们在从王都爱尔威什去科拉暮小镇的路上,被神秘组织的人暗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斯赞德罗帝国。
不仅如此,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也出现了:温特伯恩家唯二的两位政协会成员,相继离世,温特伯恩家此时在国家政治上已无地位,温特伯恩家的另外两位老爷不知所踪,而温特伯恩家的长子未满二十三岁,是没有资格进入政协会的。
温特伯恩家第四贵族的位子能保住吗?他们会被赶出象征着第四贵族地位的北府吗?一时间,这个问题成了王都爱尔威什的热门话题,走街串巷,上至贵族的茶余饭后,下至平民的酒足饭饱,都在闲余之时谈论分析这个问题。最后,大家得出一致的结论:温特伯恩家,这是要完。
于是整个王都的人开始坐等着看好戏。人就是这样,当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都喜欢去凑凑热闹,幸灾乐祸,反正对自己也不痛不痒,无论四大政治贵族换成哪四个,对他们来说还不都一样。
结果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两个半月过去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都的人都奇怪起来了,这国王要动手,还要等上他几个月?记得十年前轰动整个斯赞德罗帝国的福沃斯政变的时候,因为当时的第一贵族福沃斯家被告贪污罪,国王可是毫不犹豫的就把福沃斯家给处置流放赶出东府了。那可是第一贵族啊,说死罪就死罪,说流放就流放,毫不含糊。
可这次是怎么了?
大家想要看的好戏落空了,自然是有点失望。那温特伯恩家的大少爷到现在还好好的在北府住着呢。
而且,这人现在,还把自己的妹妹从科拉暮小镇接回来了。
拉斐尔也是三天前得知消息,自己的妹妹在科拉暮小镇的。那天早晨,拉斐尔正准备出门去买点吃的(这人把北府的佣人都用钱打发走了,他嫌乱。),结果还没出门,电话就响了。接起来,那边是个好听但是陌生的声音。
“你好,北府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加百列·温特伯恩。”
拉斐尔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倒抽一口凉气,大脑一瞬间差点就停止不动了。那不是他失踪了好多年的妹妹的名字吗?他心想,现在怎么突然打过电话来了?他简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结果他还没震惊完,那边又问,“你是?”
拉斐尔赶紧拉回自己的神志,“我是拉斐尔·温特伯恩。”拉斐尔回答她,顿了顿,然后紧跟着接上,“你现在在哪里?”
那边显然也是怔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她的哥哥。过了一会儿,她有些犹豫地给他报了一个科拉暮小镇的地址,说完,加百列吞吞吐吐地问,“你过来接我吗?”
“好。”拉斐尔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你先收拾下东西吧。”他说,“三天后我去接你。”
于是就到了今天。
拉斐尔猜测估计加百列也是得知了自己的父母去世的消息才赶回来的。当他看到进屋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妹妹时,发现她和自己是如此的相像,棕亚麻色的头发,棕红色的眼睛。只是女孩子要比男孩漂亮一些。
加百列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拉斐尔也搞不懂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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