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美……美……”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好像还有一根手指在试探着碰我的脸。
从宿醉中醒来,脑袋疼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按着太阳穴想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想了半天,只想起一些零落的片段。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忽然觉得不对劲,我的床用的是粉色纱帐,怎么此刻我的头顶……是石头!
猛地坐起身,“咚”的一声,正好撞到一个人的额头,疼得两眼直冒金星。
捂着额头抬眼一看,那个同我相撞的人也捂着头,正吱牙咧嘴地揉额头。一头凌乱的白发,脏兮兮的脸蛋,衣衫褴褛,裤子破得连腿都遮不住。手脚瘦得像竹枝,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味道,活像话本里的山鬼。
才一个晚上,我怎么会换了房间,旁边还有个山鬼?吓得我冲下床冲到门口抓住门上的栅栏条大喊:“义父啊,有鬼啊!救命啊!”
喊了半天,睡意褪去,我渐渐清醒。发现那个“鬼”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抱着双腿缩成一团,被吓坏了的模样。
我轻声问:“你是谁?”看了看自己呆的石头房间,“我在哪?”
“你在水牢。”说话声是从天花板石壁中传出来的。
随后石壁一阵松动,一颗苍老的头颅从天花板上钻出来。是个老太太,一口烂牙冲我一乐:“少主,属下厉风堂天阁长老,者行。”
说着,她从天花板的黑洞中轻盈地落下,身上裹着快脏兮兮的黑布。没有双腿,没有右手,只剩下左手撑在地面。
“你们把我弄到水牢做什么?”我大声质问,“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话还没说完,舌根一麻,随后那种麻意扩散到全身,所有的经络都失去了控制,我直挺挺地滑坐在地。
者行用左手扒拉着爬到我面前,倒在我身上撩开我的额发,臭哄哄的口气不断扑到我脸上:“少主,你好好冷静冷静听属下说,得罪了。”说着说着,她的眼里突然涌起了阵阵泪花,“少主这双眼睛,和主人一模一样。”哇的一下哭出声,肮脏的脸贴过来,眼泪鼻涕直往我脸上蹭,“少主啊!!!主人啊!!!终于等到你了。”
我恶心得想吐,舌头和身体不停使唤,只能模模糊糊地告饶:“放……开……偶……脏……”
……
在者行的解释下,我渐渐接受了现实。
我呆的地方是六扇门的地下水牢,水牢建在地下。一条地下河从水牢中间流过,河底布满机关。河两岸的石壁上挖出了一排排石室,作为囚禁犯人的监牢。牢里终年不见阳光,不知年月,只靠石壁上几把火把照明。关着的都是特别的重犯。这些人不用送到衙门审问,没有刑期,在水牢里一关就是一辈子。
水牢的表面建筑只是一栋不起眼的房子,房子中央一架狭窄的升降机连接着阴森森的地底,因为太过潮湿升降机都发了霉。我曾经到水牢附近转悠过,正好撞见狱卒抬着一具发白的死人出来,吓得我做了好几天恶梦。
我心念着哥哥,又只有娘一个亲人,把六扇门当成自己的家。有些事不想太深究,但终于,还是被“家人”关进了水牢。
只因为我身上流着聂氏家族的血。
者行说,聂氏一族原姓聂波布尔,族人天生金眸,个个足智多谋,本是蓝地圣山守护圣山的神族,由圣山脚下的蓝地族人供奉。
几百年前天下连旱三年,只有蓝地风调雨顺,结果周边四国率兵攻入蓝地,烧杀劫掠,将蓝地抢掠一空。入冬后蓝地族人缺衣少粮,眼看要灭族。聂氏首领聂波布尔天和便带领幸存的族人南迁,成立厉风堂,没几年就成为邪道霸主,称霸数年。
这故事,比话本还神奇。
身上的麻药渐渐失去了作用,我盘腿靠着牢门坐着,呆呆地看着洞顶。
“者长老,你说,聂氏一族为什么要走邪道?”我问。
者行微微低头:“少主,厉风堂是聂氏一族的生活方式,不能以俗人的眼光来评判。”
“但厉风堂确实做了不少坏事。”
者行笑:“少主,在属下看来世间本就正邪难分。在世人眼里厉风堂是邪。可自厉风堂统领邪道,定下不少规矩。但可笑的世人偏偏想毁了厉风堂,没有厉风堂管束,拐儿卖女坑蒙拐骗之类勾当到处泛滥。所以,世人都是蝼蚁,不分好歹。”
说到这她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蝼蚁还特别害怕比他们强千百倍的神,所以他们才毁了少主的筋脉。不过不要紧,筋脉毁了少主也能练聂氏一族的独门武功,九鬼神功。就算练不成九鬼神功,属下的雪影九毒无需筋脉运行,属下将悉数传给少主。”
说到这,她爬到门口警觉地探了下头:“送饭的来了,一会再说。”说完她身影嗖的一闪窜上了洞顶.眨眼间落到与我一河相隔牢房里,冲我眨了下眼睛,然后懒洋洋地躺在地上。
那个白发少年也窜上洞顶,不知道爬到哪间牢房去了。
不一会儿,监牢守卫张叔叔和王叔叔撑着竹筏滑了过来,滑到我的牢房门口,张叔叔看了我一眼,递进来一碗饭。上面放着几块肥腻的叉烧,几根青菜,一闻就知道是李婶的手艺。
张叔叔道:“小月啊,先呆在这,等侯爷消了气就把你放出去了啊。这是最干爽的牢房,小莫说了,过几天等侯爷允许他就给你送被子来。”
“谢谢张叔叔。”我轻轻一笑。
他一怔:“我说小月,在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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