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三要潜心医术。”
“是。”
苏大夫这才眉开眼笑,收起戒尺:“我收到了一个聪明徒儿。”他放下饭钱,起身,“跟我走吧。”
我抓着明行的手追上去:”师傅师傅,怎么是一个徒儿呢,是两个徒儿才对啊?”
“他?”苏大夫咧嘴,“你看他的眼神,我还收他?哼。”
眼神?
我扭头一看,也吓了一跳。明行恶狠狠地盯着苏大夫,眼眸中恨意汹涌澎湃,好像随时可能扑上去撕碎对方一般。
我急忙扳正明行的脸:“怎么了你?”
他气哼哼地开口:“他打你。”
“师傅打我是应该的。”我伸出两指将他的嘴角往上一推,推出个僵硬的笑脸,扳向苏大夫,“师傅,你看,他的眼神好多了。”
苏大夫扫了明行一眼,干巴巴地一笑:“更难看了。”
我忙说好话:“明哥哥很聪明的,又勤快。师傅,咱们出门在外总得有人劈柴打水做粗活,收下他吧。”
苏大夫伸手从明行头上拎起一缕凌乱的白发:“这幅尊容上街要饭可以,做老夫的徒弟,天天杵在面前刺眼。”
我坏坏地朝明行扯了扯嘴角:“好办。”
明行似乎察觉到不对劲,正想后退。我抽出他腰间的无心,在他脑袋上刷刷刷刷十几下,然后长吸一口气往他头上一吹。满意地将刀送回他腰间,拍了拍手,对苏大夫道:“师傅,你会缝豆腐,我也有绝活哦。”
长年呆在水牢,明行的头发脏得都打结了,有时还看到小虫子在发丝间钻来钻去,我早想料理了这事。
明行捧着光溜溜的头,蒙圈了似的在头皮上乱摸:“头发,我的头发……”
苏大夫笑了,下巴一指明行:“就做药童吧。”又看向我,“你也别叫老夫师傅,你娘先前是老夫的徒弟,窜辈儿了,叫老夫爷爷。你的名字也不能用了,跟我姓,叫苏……”
“苏月。”我抢在他前面答。我名字里的“月”字这么好听,我才不要改呢,万一被别人用了怎么办?
“苏月就苏月,”他用手指了指明行,“你叫苏行。”
明行抱着光溜溜的头,一字一句回答他:“我叫明行。”
苏爷爷眼一瞪:“苏行!”
“明行!”
“苏行!”
“明行!”
姓名是明煦唯一留给明行的东西,明行是决计不会改的,我帮着明行说:“爷爷,你就让他叫明行吧。他没罪,六扇门不会老追着他。以后你叫他小子,我叫他哥,别人不会注意他的名字什么的。”
“随便你们。”苏爷爷一挥手,往前面走了。
我和抱着脑袋的明行跟在他身后。
突然,明行轻声问:“妹……主人,我们真的,要学医?”
“当然。”
“可,者婆婆说……我们是邪……”
我拉住明行,转身压低了声音:“别犯傻,正是什么邪是什么,谁分得出来?难道咱们要把邪道两字写在脸上,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做好事,只能做坏事?”弯腰拔下一把草递到他眼前,“你有办法把草接回去吗?”
他摇了摇头。
“我们不能,可医术能。医术能让筋脉尽碎的人行走如常,这样通天的本领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学?”我越说越兴奋,简直陶醉在自己对未来美好的展望中,“学了医术,夺人性命的方法我知道,救人性命的本领我也知道。这么美妙的感觉,不比傻登登对别人说自己是邪道,然后被人家揍得鼻青脸肿抓进六扇门要强?”
微微眯起眼,我笑了起来,“从今以后,我们厉风堂不是邪道,我们只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明行不解。
“对,做生意,我们只做公道的生意。”很久以前,一个叫遇逢白的少年曾跟我说过他是做生意的。我记住了这个词,关在水牢时时常把这词拿出来揣摩。
堂而皇之告诉别人厉风堂是邪道,天下谁都会防着你,只有变一种形式厉风堂才能生生不息地传承下去。
我已经想好了,等我重建厉风堂,要将杀手组织魇宫,歃血魔宫……等等这些肮脏部分全部剔掉,认认真真带着众门徒赚银子逍遥自在。我要让每一个厉风堂众在别人眼里都变成王公贵族,大家小姐。我不仅要让厉风堂的势力掌控整个国家,还要让厉风堂北上渗入北燕,向西传过沙漠,掌管西域大国木呼尔,格兰兹……
父亲,我会强过您,我聂月是最伟大的金眼妖。
解下脖子上的丝巾,替明行缠在光溜溜的头上,我道:“明行,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陪着我。不然我势单力薄,什么都做不了。”
他抬眼看着我,瞳孔黑白分明:“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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