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了两个月,爷爷胖了一圈。见到我们时老泪纵横:“啊呀,我的儿啊,你们来做甚?”他脸色一变,“莫非,你们答应他们做换眼术?”
“不答应怎么见到你?”我点点头,“我们倒是想扔下你自己跑,也跑不远啊。”
他气急,鼓起样瞪我。
我颇不耐烦:“别瞪了,瞪破天换眼术也已经被我带到这世上。算我混蛋,我自大,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解决问题了。发生过的事不能让时间倒流,我没有本事让换眼术就此消失,只能试着控制它。”
爷爷赌气似的问:“怎么控制?”
“规范它的使用。换眼用的眼,只能来源于自愿出卖身体的人,或是濒死的人。”
爷爷大惊:“这如何行得通?死者为大。”
“总好过用孩子的眼。”我说,“爷爷在王府吃得好住得好,脑子清醒,可否想出更好的主意?”
明行握紧我的手,对爷爷道:“我同意。”
爷爷想了很久,一跺脚:“好,我去跟他们说。”
明行说:“我陪爷爷一起去。”
我一惊:“我一个人担下不敬鬼神,邪魔歪道的骂名就够了,与你们俩无关。”
爷爷眼睛一瞪:“胡说八道,你们的医术都是老夫教的,换眼术也来源于我的医术。就凭老头子我行走江湖几十年,再不发声,风头都让你个臭丫头抢了。”
明行对我和爷爷说:“爷爷月儿你们别争了,我替你们扛着。”
爷爷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扛个屁,咱们一家三口,有事一起扛。”
家人的关心和扶持依靠很踏实很温暖,驱散了浑身的生硬和冰冷。我忍不住笑起来,说:“好,咱们找遇逢白谈谈去。”
“他也算邪道一号人物,你们不够格,老夫去和他谈。”爷爷顿了片刻,看着我,又看看明行,“你们都大了,爷爷会帮你们早点把婚事办了。”
爷爷好像有所隐瞒,我敛眸,与明行十指相扣。
遇逢白这次竟然很好说话,他应了我们的要求。
重金酬谢献眼人的消息传出去,很快就有很多人来应征。有的是濒死的人,也有少部分走投无路的正常人。
有的人病入膏肓想过几天好日子,死了有人埋;有的人想给家人留点钱;有的人躺在床上不能动,被人卖到这里。
这些人在王府别院好吃好喝住了几天,就被人抬上病床,灌了麻药取了眼。取眼的时候大都还有气,爷爷根本下不了手。
我想动手,可明行固执地将取眼的任务抢了去。
他以前杀过人,可杀的都是想要伤我的人,可现在……
第一天忙完,他出门就扶着柱子吐了。晚上饭也不吃,缩在纱帐里不肯出来。
爷爷守在纱帐外,扯长了脖子喊:“今天的炖牛肉不错,再不出来我吃光了。”
里面没有应声。
我走进房间,掀起纱帐角,看了看爷爷。爷爷没说什么,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明行光着上身,散着头发,一动不动在床上打坐。脊背挺得直直的,墨玉般的头发,将结实均匀的身体衬托出珍珠白似的诗意光泽。
春寒料峭,穿着单衣都还闲冷,我拉过被子披在他冰凉的身上。他没说话,没动,也没睁眼。
我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缓缓吻住了他冰冷的唇。他的气味很好,很甜,那么珍贵,胜过世间所有的无价之宝。
然后贴着他的胸膛,将手伸进了被子。
终于,万年冰山有了回应。
他避开我的唇,搂住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怀里。在我手掌心的控制下,他轻轻出声,扭腰,发抖,最后绽放,然后恢复平静。
对不起。
我心说。
指尖撩开覆在他脸上的光滑发丝,看着他沉睡着的精致侧脸,我轻声道:“谢谢你。”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起床梳洗好,背对我站在窗边。
高挑秀雅的身材,穿着我给他做的那件白色袍服,头戴白色羽纱冠,一尘不染。窗外花园里,粉色的桃花争相怒放。
听见我的声响,他扭过头,清澈的眼睛里溢满了温和的笑,明媚得赛过屋外的阳光:”今天多睡会儿。“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很冷,裹紧了被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陶招儿一脸羞涩地跟我问东问西,问得我心烦。
于是去找遇逢白。
仿佛早被人叮嘱过,又好像早知道我会来,没有侍卫拦我。我询问过遇逢白的去向,如入无人之境,大喇喇走进了遇逢白住的院子。
遇逢白刚起床不久,裹着白色狐毛裘斜倚在卧榻上睡回笼觉。及膝的头发没有任何装饰,披在肩头,流水般顺着狐皮裘滑落。旁边的茶几上摆着琉璃烟炉,里面冉冉升着紫色青烟。香味很熟悉,以都是这种香味。香炉边是散落开的几本书,是讨论修炼内功的典籍。
身后一架屏风,屏风上描着幅红梅傲雪图,笔锋有力,却并不失柔情,典型的遇逢白笔触。
没叫醒他,我盘腿坐在茶几前翻开书阅读。很快就将书看完,又提笔像以前一样写读书笔记。四周很安静,我的下笔速度很快。也不知写了多久,我肚子有些饿了,忽然就担心明行记不记得吃午饭。
就这个分神,戒尺贴着我的耳畔挥下,劈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只要我稍稍偷懒,楼上就传来戒尺拍在楼板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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