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奉真的玉阳子,一脸像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的奉真跟着心头也纠成一团。她伸手拍拍撑着膝盖直喘气的玉阳子的后背,关切地问了句:“师父你没受伤吧?”
“我哪儿能受伤,烧起来的都是女道居住的区域。”玉阳子喘匀了气直起腰说道,“我是先看见玉心居着起来,打算去救的路上看见你们那儿也烧起来,才赶过来的。”
“玉心居也烧起来了??”奉真陡然提高八格音调,“那存芳居那儿呢?不是和玉心居毗邻吗??”
这话吼得玉阳子一愣,他摸了摸沾了点黑灰的下巴,眉头越皱越深。
“我只顾着来看你,并不知存芳居的情况。”他压低了嗓门说,“也许……”
奉真没等玉阳子说完,绕过她就往院子外面跑。
“奉真你去哪儿!”玉阳子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等等我!”
这种时间,是个正常人肯定都在熟睡吧。奉真边跑边寻思,夜间的冷气刺得她鼻腔发疼,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回想,然后有了答案。是了,赵连笙是最遵纪守法的好弟子,几更宵禁她就几更睡,从不延迟,自小如此。而且她睡得很深,小时候奉真想闹她起来去茅厕都很难,现在火灾动静那么大,她还真不能确定赵连笙一定会被吵醒。
想到此处她脚下步伐又更快了些,已经是在大步奔跑了。周围救火的道友来来往往人生熙攘,宵禁已经名存实亡,奉真远远就看见那个她从小最熟悉的小院子里燃起冲天火光,有人在院外来回奔走呼告。可她看不清他们具体在做什么,嘴里又喊些什么,她的肺被呼入的冰刀般的冷气割得生疼,鼻子仿佛要裂开,眼角也挤出了半截泪痕。玉阳子又在她背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她:“奉真!慢点!你要去干什么!别冲动!”
她只是想去看看,确认下情况而已,奉真心里冷静地替自己做了回答,嘴上没吭声,一口气冲到存芳居门口那些来回奔走的道士们不远处才停了下来。
门框烧着了,奉真望着被火苗舔舐的大门心想。
“奉真,你别急,别急啊……”玉阳子喘着气抓着她的肩膀劝,“这不是已经在救了吗?”
奉真的视线跟随着一个又一个擦着汗提着桶往院子里泼水的道兄,突然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这周围在存芳居附近泼水救火的,只有三个人。
火势这样大,这三个人泼进去的水瞬间化成蒸汽,他们自己都几乎无法靠近院子。再加上挑水也需要人手,所以在现场的只有一两个人而已。
远远有个道士挑着担儿颠颠儿地来了,他走的太急本就不满的水桶都撒了大半,奉真一甩手挣脱开玉阳子的爪子冲了上去,二话不说从担子上一手一个取了桶就往院子那边跑。
“奉真!!”玉阳子嘶哑的嗓音仿佛是从背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眼看着奉真接近院墙后脚底发力高高跃起扶摇而上刚好越过了院墙,跃到了火墙后面。
玉阳子二话不说往门口冲,没跑出两步果然被左右两个同门一人一条胳膊扯住,两人不住地劝:“焦师叔,算了!那哪儿还有的救!我们拼了老命了火只是越烧越大!你那徒弟横竖也是没戏了的保重自己身体重要啊!”
“起开!!”玉阳子不顾形象张嘴咆哮奋力挣扎,“谁再拦我就剁了他的胳膊!”说罢他就挣出一只手来锵一声拔出背后佩剑镇雪,寒光一闪两边拉扯的立刻松手退开。终于挣脱钳制的玉阳子松了口气正要冲上前,只听哗啦啦一叠声响,在火焰的摧残下小院的门扉在玉阳子面前轰然倒塌,火星四溅焰尘纷飞直扑玉阳子面门。他抬起胳膊挡了挡,再定睛一看,去路已被拦截。
“师叔!小心啊!”那两个道士还不放弃,“看这情形,里面也快塌了,虽说确实可惜,不过赵师叔那副残败之躯怕是自己也早不想活了,干脆就……”
“住口!!”玉阳子怒目圆瞪回头怒吼,“这是人说的话吗??抄读《道德经》都学到哪儿去了?!”
两个道士正瑟缩着,突然其中一人眼神一瞟,抬起头目瞪口呆。玉阳子立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听屋梁一声爆裂声响,有个人影团着周身淡蓝色破顶而出又望地上落了下来。玉阳子和另外几个道士急忙退开,果然极速下落的不明人物直直往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砸下来然后稳稳落在他们让开的空地上,虽说下落之势重如千钧落地时却稳稳当当宛如秤砣坠地,仔细一看此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只不过这种情形太让人错愕竟然一时没人反应过来。
“奉真?”玉阳子第一个上前招呼,“你这是……”
奉真缓缓站了起来,她面上肩上都沾了不少黑漆漆的灰,她自己气也还没喘匀。身上那层淡蓝色的光晕如果玉阳子没认错的应该是被道友们戏称“蛋壳”一碰就破的“坐尘寰”,而她怀里抱着的黑坨坨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接近面目全非的赵连笙了吧。
“快叫大夫!叫大夫!”奉真急吼吼地喊了两句后抱着不省人事的赵连笙冲向不远处的树下,几个道士呆了一呆也跟着呼啦一下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丢下手里的活计围成了一圈。
“都站开点!”奉真伸手推了推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让她喘口气啊!”
“我去……我去喊大夫!”有人说完迈着惊慌踉跄的步子跑远了,玉阳子凑近一看顿时心凉半截。赵连笙那张原本清丽温婉的面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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