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外面又抬进来几个人,奉真只匆匆一瞥就知道刚送进来的这几个伤得很重,远远看去就是红黑相间的一坨了。这种片连片的木制建筑一旦烧起来火势蔓延之猛远远超乎人的想象,再巍峨的建筑在这种自然之力面前也脆弱不堪。傅大夫匆匆忙忙地站起来往门口迎了上去,待他走开奉真顺手就抓过一个路过的一脸茫然的小道童的手将他拽到跟前,给他塞了几钱铜板悄声说:“你替我在这儿看着赵师姐,若是没出乱子回头师姐给你买好吃的。而且这里有傅神医照看,你帮忙递个东西打打水也就是了,你看怎么样?”
道童连连点头应下了,奉真回头看了一眼虽还未醒但眉头微皱表情痛苦的赵连笙,望了望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她后,立刻轻手轻脚地跨过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伤患奔向门口。
她只是想碰碰运气,毕竟跟踪不是她的专业也不是她所擅长,她只能勉强记住穆师兄的脸而已。然而应该说她运气太好,跑出仁昌宫没多远就能看见离她几十步远有一群道士一边走一边高声争论什么。奉真紧张地瞥了一眼周围,好在四周都是慌忙奔走的人,她本身也没什么好值得注意的,因此她顺利跟着那十几个人走到了大门口,这回她不得不躲在刻着南华经的碑铭后边缓一缓了,本来她已经离他们很近很近了。
“还是分十个人吧。”有人这么说道,“毕竟观里边乱成一团,要是让人发现大批人临时被派出去巡山,势必引起恐慌。”
“有道理,”第二个人赞成道,“我们只做查探,不要恋战,一旦情况失控就发信号求救,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用。”
第三个人叹息着开口了:“唉,可怕的是到现在我们都没抓着甚至见到一个作乱作祟的人,敌在明我在暗,到哪儿都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个姓焦的道友发现报告,谁会发现那种地方玉皇钟已经被腐蚀成那样了!”
“可我们没法修复玉皇钟,能对它造成如此破坏的人定不是池中之物,你说这种时候,那个神出鬼没据说本事了得的祁连韶怎么不见了?你们谁看见他了?”
“别吵了,他向来在观中都有此特权,掌门特许他行动不受任何限制来去自由,他不在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早在事发之前就离开终南山了,二是……”
一时间无人说话,奉真感到一股寒意弥漫开来漫上背脊,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剑侍。”又一个人咬着牙说,“那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还能让咱们重阳宫被灭了不成?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赶紧去探一探情况再做决定吧!”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表示赞成,奉真从碑铭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看去。刚才聚在一道说话的那几个人已经分道扬镳往不同的出口方向去了,奉真猜测他们应该是根据她之前的报告终于决定分派人手去查探情况了,如果不是观里出了乱子应该可以更快一点的吧。去俊峰最近的路其实应该是从后门抄小道,奉真观察了一下,穆连观带头的那十个人确实是往后门方向走的。奉真左右看看并无人注意她,于是心一横牙一咬,从碑铭后面钻出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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