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一手拿半人高的大盾一手握短柄大刀的壮汉走进马千里的视线,随后一个身着重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大汉出现。他满脸络腮胡,右眼戴着个眼罩应该是右眼瞎了,马鞍上悬挂着一把斩马长刀。他不仅身前有壮汉拿盾,两边和身后都有持盾握刀壮汉,一瞬间,马千里的脑中就闪现出一个名字——张彪。
上次在玉竹庄被湖寇夜袭后,马千里就很注意收集江南湖寇们的资料,知道目前江南湖寇有三大势力:鳄鱼帮、盘蛟寨、万帆帮。
鳄鱼帮不用说了,在玉竹庄交过手,自然要尽可能地了解他们的底细,但盘蛟寨和万帆帮也是需要详细了解的。万帆帮是江南湖寇中最大的势力,拥有大小船只五百余艘,水寇三千余,据说还有海上的势力撑腰。
盘蛟寨拥有大小船只两百余艘,水寇千余,寨主张彪以前是山东马贼,后来得罪了人才跑到南直隶当了水寇,右眼据说就是在山东和仇家对战时受伤而瞎的。据说盘蛟寨背后有部分山东马贼的支持,因此其他水上势力也轻易不愿招惹他们。寨主张彪每次亲自出战都喜欢上岸后骑上高大战马,穿重甲使阔面厚背的斩马长刀,臂力过人、勇猛非常。而且身边喜带持大盾大刀的高壮手下。一旦战事不利,那些高壮手下就举盾挥刀去冲,张彪则骑在马上紧随其后用斩马刀开路,他是江南唯一一个喜欢拼杀时骑马的水寇头子。
对阻击手来说,漫长的潜藏和等待,为的是关键时刻扣动阻击枪扳机的那一刻。“砰!”马千里扣动扳机,子弹从枪管中高速旋转而出,不是射向张彪,而是构成大拐弯的那座小山的半山坡上草丛里的一个小陶罐。然后火光大起,几乎同时“嘭!”的一声大响,几个眨眼间“嘭!!!”的一声巨响让这个夏夜再也不能宁静,碎石、泥土像下箭雨一样往山脚下的骑马者和持盾者蹦射去。
有种说法:磷会自然。其实严格地说应该是白磷暴露在空气中,由于缓慢氧化会产生热量,当产生的热量越积越多,温度达到白磷的着火点,白磷就会自燃。由于红磷的着火点高,所以它暴露在空气中不会自燃。马千里在这个陶罐里放入大量的白磷,也加入了不少其它的助燃材料。所以当子弹击碎陶罐,巨大的冲击力和子弹在膛线里旋转以及在空气中摩擦所产生的热量,使得陶罐里的含白磷混合物用近乎爆炸的方式剧烈燃烧起来。
陶罐旁边有一根导火线,是用油浸泡饱了再晒干了的,一沾到火就会迅速燃烧,小风吹不灭、小雨淋不灭。导火线在草丛里的大概十厘米长,然后就没入一堆小碎石里,而小碎石子其实掩埋的是一个大火药包。燃烧的导火线点燃了火药包,火药的爆炸产生的气浪使得这一堆小碎石子成了杀伤力惊人的弹片。
这一股碎石子和泥土组成的“弹片暴雨”其实也只一个迸射,但就像死神的巨掌狠狠一掌拍了过去一样。再一看,那些持盾握刀的壮汉和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张彪,包括那匹马,全都倒在了地上。
前后的湖寇们都惊呆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年头的大明,看过烟花听过爆竹响的人不少,见识过战争级别的火药威力的可没几个。而且又是在这个宁静的夜晚,突然之间自己的老大和亲卫们就全都趴下了,生死未知。遇到这样的事谁不傻眼。
再傻眼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老大呀,死了也就算了,万一没死呢?救了不就成功臣了吗,救得比别人慢了那以后不就得被老大给小鞋穿吗。
就在湖寇们纷纷向倒地的张彪跑去的时候,雷劲领着雷勇、雷猛、乌烈猛、林之然、燕风、郝大郎及其他几个马千里手下最厉害的高手也在向张彪倒地的那一带跑去。他们按照马千里的命令潜藏在离村道大拐弯处四百米左右的一处乱石堆后面,自然也就避开了沿路探查有无埋伏的湖寇们(湖寇只对村道两边百米范围内进行探查)。
马千里事先叮嘱他们,一旦听到巨响就赶紧向村道大拐弯处跑去,等看到大拐弯处躺着有人还有人在救援时,就向大拐弯处扔手榴弹,不仅对着躺地的人扔,对着站着的敌人也扔。把随身带着的手榴弹扔光了,就算任务完成,然后就赶紧撤,不需要和敌人硬战。
雷劲往张彪倒地的那一块地方扔了三个手榴弹(马寒山让雷劲为马千里收集湖寇的消息,雷劲自然不会不知道张彪这个人),其他高手则是往村道前后赶来救援张彪的湖寇的人堆里扔手榴弹。活着的湖寇被炸得血肉乱飞、惨叫不绝,死了的被炸得支离破碎、死无全尸。
按事先马千里和他们说好的,扔完手榴弹就赶紧往回撤了,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意外总是会发生的。雷劲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张彪和周围倒了一片的湖寇,忽然觉得这是个斩敌匪之首级的大好机会。脑中一出现这个想法,雷劲就立即行动了,战场之上片刻的拖延都可能是致命的。他像饿了好几天的猎豹一样冲向倒在地上的张彪,速度惊人、一往无前。过程很顺利,毕竟不是千军万马中突破重重敌阵去斩将夺旗,以倒地的张彪为中心,四周五十米的范围已经没有站着的湖寇了。雷劲手中宝刀一斩,斩下了张彪的项上人头,那一瞬间他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有种悲凉,是作为武人的悲凉。
善使斩马长刀勇猛非常,杀人越货凶焰滔天,在南直隶绿林威名赫赫的湖寇巨头之一的张彪在火药的威力下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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