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紧靠上京,城虽不大,却颇为富庶。阿渡和初儿早上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很是热闹了。
初儿逛着集市有些兴奋,阿渡却有些心不在焉,下一步到底何去何从……
中午的时候,两人回到客栈用饭,正吃着的时候,一个削瘦挺拔的男子走了过来:“阿渡姑娘,好久不见。”
阿渡抬起了头,男子的面容有些熟悉,想了半天,她总算想了起来,他是飞风,穆北城的心腹。
“飞风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渡有些惊讶,眼睛里都是疑问。
“穆将军让我来的,他想让我转一句话给姑娘。”飞风态度恭恭敬敬。
“什么话?”阿渡抬起头。
飞风看了一眼她,说:“将军说,阿渡姑娘,你在外面玩够了吗,可有兴趣去沙场长长见识?”
阿渡一愣,忽然就笑了。
当初从将军府偷跑出来的时候,一路顺畅,她就知道这是穆北城的意思,没有阻碍她,让她自己出去看看。现在想来,自己也确实很久没有见过穆北城了,这世上怕是自己只剩下了穆北城一个熟人了。
古书上说,沙场为战争之地,她倒是真想去看看,看看满目萧瑟的大漠风光。
“好,那劳烦飞风将军带我们去看看吧。”阿渡微微一笑,那眉宇间的果决豁然倒是让飞风在心里暗暗赞叹,这女子,不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倒是为她多了一抹英气。
当日,阿渡和初儿就启程了。
柳城到贺州路途遥远,她俩在马车里坐着,飞风带着几名侍卫骑马前行。贺州在上京东部,近几年边境作乱不断,阿渡还记得穆北城临行之前和她说:这次,要斩草除根。
车马行了整整七日,总算到了襄南大营。穆北城带的兵军纪严谨,威风赫赫,走到军营之前,阿渡就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来到军营之前,飞风给她和初儿两套男装,言说军营皆为男子,让她两位扮成男子行事更方便些,阿渡和初儿依言换好了衣服,现在看来,这军营确实不适合女子的温婉之气。
“将军在帐内谈事,阿渡公子在外面稍后。”。
一时无事,阿渡就百无聊懒地四处打量。她们所在的地方是整个部队主营,这个位置处于军营的中央,战略位置尤为重要。
贺州不愧是个风沙之地,这边远远望去看不到绿色,寒冬的冷风更让这边的气候凛冽起来,这种艰苦的地方,将士们数十年如一日,阿渡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起来。
“阿渡。”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阿渡转过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穆北城。
许是边城的风沙太过凌厉,穆北城的脸色比之以前黑了不少,只是脸上那明朗的笑依然让人觉得温暖。
“穆将军可好?”可能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吧,此时见到他,竟有一种找到亲人的感觉,连声调,都不禁提高了起来。
“我很好,你好吗?”边城的风沙吹满了天地,可是依然挡不住他脸上更深的笑意。
穆北城把她两人带到了给她们准备的营帐,阿渡把初儿向穆北城介绍了一下,穆北城点点头,初儿对着他弯腰行了个礼。
“我听说你在相府住了一段时间,期间还把嗓子治好了。”穆北城给阿渡递了一杯热茶。
“你对我倒是知道得真清楚。”阿渡斜了他一眼。
穆北城有些窘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浅浅喝了口茶。
“我知道,我是你的恩人嘛,而且是你把我从崖底带出来的。”阿渡眉头展开,像是刚刚在故意难为他。
“你在我这里多待会吧,这边虽然气候不好,但民俗风情和上京颇为不同,前几日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事,近期应该比较安全,你可以带着你的丫头出去走走。”说完,有不放心的加了一句,“我再派几个身手好的护卫跟着你吧,毕竟这里比上京乱得多。”
“好,穆将军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听从。”阿渡倒是接受得很坦然。
穆北城发现阿渡有了一些变化,记得刚出崖底在将军府的那段时间,她就像是一只机警的野鹿,静静地观察着周围,行事小心翼翼,而现在,却变得豁然无畏了起来。
一晃来贺州半月了,这半个月,阿渡经常带着初儿换作男装出去闲逛,偌大的贺州空旷无比,可能是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大多数都背井离乡离开此地了。偶尔能看到几处酒蓬,据说这些酒蓬都是穆北城设的,为的是给休息的士兵提供一个纾解心情的地方。
最近几天,感觉这边又要起战事了,穆北城还是如相府那般,忙的见不到人,只是他最近好像特别忙,据站岗的护卫说,厥人那边莫名其妙的来了一拨援兵,穆北城已经连续几日没怎么好好吃饭了。
严冬已经快要过去了,战事依旧吃紧。阿渡从粮草守卫那要了点米,然后回去熬了一碗热腾腾的粥给穆北城送过去。
进军帐的时候,穆北城正仰躺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好像疲惫的睡着了。阿渡悄悄走过去,打算搁下粥给他盖一下毯子,没想到这轻微的脚步声还是惊醒了穆北城。
“你来了。”穆北城坐直了,见到她进来微微一笑。
阿渡把粥推到他眼前:“据说你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我给你做了点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谢。”穆北城接过粥,粥已经不烫了,他一口气喝光了。
阿渡顺手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穆北城好似一愣,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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