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四年十月,秦王李世民奉命出征洛阳。东都大捷,李世民被加封为“天策上将”,享特殊权力。大军凯旋归来那一天,长安城分外热闹;大街小巷,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周边百姓欢呼雀跃,高呼秦王威武。
武德五年,刘黑闼引突厥军作乱山东,气势汹汹。太子李建成自请率军平乱,李渊很爽快地准奏了。按照以往,这种事几乎就是被秦王包办的,此次突然换帅很大的成分就是因为秦王这个天策上将风头太盛,李渊深觉不妥而使出平缓的手段。
十二月,李建成于魏州大获全胜,擒斩刘黑闼,平定山东;与同被奉诏讨伐的罗艺在在洺州会师,不久罗艺被封为左翊卫大将军。
李筠萱分娩是在第二年春,早产生下柴令武之后李筠萱便一直卧病在床,谁都不愿意见,闷闷不乐的心情使得她的病情更加严重。
李静宛再见到李筠萱已是春末之时,李筠萱坐在窗边轻轻地擦拭着剑,她的动作十分缓慢,轻柔地一下一下。
“三姑姑。”李静宛觉得鼻尖酸酸的,轻唤了一声。
许久,李筠萱才慢慢回首:“是阿宛啊!怎么不过来?”
李静宛轻挪脚步,在李筠萱面前跪下:“三姑姑病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李筠萱冰冷的指尖轻轻触摸着李静宛的眉额,有些生硬地笑着:“宛丫头,哭什么呢?来,笑笑给姑姑看看。”
李静宛擦擦有些红红的眼睛,使劲地点点头:“我笑我笑,姑姑也笑。”
李筠萱摇摇头,眼睛凝视着前面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她的神情忧伤而落寂:“静宛啊,别学三姑姑,像三姑姑这样的女孩子会被别人笑话的。”
“三姑姑也被别人笑话过吗?”李静宛见李筠萱说得这么沧桑无奈不禁疑惑。
“那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不提也罢。”李筠萱从怀着摸了许久才摸出了什么东西塞入李静宛手中,冰凉凉的,“静宛啊,如果有一天,李家,不太平了,有人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将这个交给,交给,交给大哥属下最聪明,最能干的那个人,或许会有一些用。”
李静宛摊开手,手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玉。那枚玉应该是曾经碎了,但又用什么特殊的方式就它镶补成了如今的样子:“三姑姑,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李筠萱依旧是摇头,也并不打算告诉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可是······三姑姑为什么不直接交给爹爹呢?我可不知道爹爹属下最聪明最能干的人是谁。”李静宛很不解,三姑姑如果要托付什么直接交给爹爹不是更加省事么,何必还要自己一个小姑娘来转交。
“别······别告诉大哥,悄悄地交给那个人,关键时刻或许会有用。”李筠萱急了,连忙阻止她,“答应姑姑,别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你二叔天策将军。”后面的天策将军四字李筠萱咬得特别重。
李静宛盯着碎玉,愣愣地点点头:“我,我,我应该可以做到吧!可是,三姑姑,什么叫做不太平的时候?”
“静宛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会明白的。姑姑也相信,你其实就是可以做到的。”李筠萱满意了,慢慢将剑刃收回剑鞘中,“剑,不是为了拼搏打架而用的,而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爱的人而学的。若有朝一日,你所在意的人遇到了危险,便应该要用剑去保护他。这柄剑,它陪伴了我十多年,如今我将它交给你,此剑出鞘必然是要喋血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李静宛有些迟疑不决地接过剑;李筠萱的语气像极了那些处于弥留之际之人托付身后事,可是世上哪有人不向夫君儿女托付反而向母家的侄女托付。而且,李筠萱看起来很虚弱可是说起话仍然是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是病重将逝的人。
“桌上放在一壶茶,离开之前倒一杯喝了吧。”
“不用了,我不渴,不必三姑姑费心。”李静宛并未多想,只是条件反射般地委婉拒绝。李筠萱眉一挑,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让你喝你喝了便是了,哪有那么多废话!别啰嗦!”
李静宛无奈,也奇怪李筠萱突然的强硬态度,只得依言斟一杯茶喝下。不过那茶水真的不怎么好喝,看起来绿色浑浊,合起来还带着一股十分浓重的苦涩感觉,而不同于其他的茶那般余香清新。静宛刚放下茶杯,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看见李筠萱灼灼目光,李静宛很尴尬地解释:“三姑姑这里的焚香可真是浓!”
李筠萱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香炉,神情十分怪异。亲眼看见李静宛出去了,李筠萱好似很疲惫地揉揉眼睛,从柜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些书信,一张张地投入火炉中,看着纸张被火焰慢慢地吞噬着,火焰猛烈地燃烧起来,最后所有的书信都化成一堆灰烬落在火焰中;李筠萱有一种一切就这样完成了的解脱感。
“如果,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从头开始一切,你愿意吗?”
“嗯,那个······好啊!我们什么时候走呢?要不,三天之后,酉时我们在西城门见,我们一起离开吧?”
当年年轻无知的她傻傻地以为那就是喜欢,那就是真心,甚至为了这段爱情不惜抛弃了所有决心跟着他相约私奔。到头来才知道,傻的从来都只是她自己,笨的也只是她自己。那个约定,三日之后只要她自己去赴约,而她所爱之人却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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