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新抓到的朝廷兵将,押到河边,逼着入水,接受寄生。如此一来,这些人又都被我牢牢控制。
虽然我暗中出手帮助了起义军,并放他们一条生路,可并不意味着,我已想造反,推翻朝廷。对于这个,我没什么兴趣。
作为与人不同的怪物,我拥有非常的自觉。虽然我曾为人,但这世我是怪。人类社会的一切,在本质上,是同我格格不入的。
只是由于光辉思想的熏陶,认为起义军是正义一方,所以帮了帮。其实我也并不想,把事闹大。
虽然我几乎就是个历史盲,但我也懂,不能轻易改变历史。因此我一直不想太多地影响这个古代世界。
我让原属朝廷一方的手下,造筏子,重新渡回黄河西岸,进行归队。其他人等,本就是曹州出来的,当然各归各家。盐帮弟兄,还是归盐帮。
我还没想着,让自己美好的生活,被这次意外给破坏。
在接下来的一些日子,为了帮人帮到底,我暗中使了几回绊子,总在朝廷部队,东渡黄河的时候,进行破坏。掀舟破船,好不威风。顺带又偷偷寄生、发展出大量手下。
为什么我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因为朝廷部队里先有了一批我的内应。
就算我暗中已帮了王仙芝如此大的忙,她一支流亡败军,人员偏少,士气沦丧,还是处处失利。
一路东逃至沂州时,被当地军民围攻,又吃了个大败。反向逃入曹州,却是投奔我来了。
看在江湖儿女的份上,我还是冒着风险,接见了她。若是我不讲道义,完全可以趁机,将她这些残兵败将,一网打尽,然后向朝廷讨要封赏。
之前曹州知府曾又上门,请我继续追剿这股“逆匪”。而我却直接拿下了他,并给他种了特意为他备好的虫子。
我连知府都敢下手,更何况一个走投无路的女子。哪怕我没为她先备虫子,大可以,抓住关了再说。这样一来,再种虫子,也是机会多多,简单至极。
其实我愿见王仙芝,便是等同“谋逆”。不过曹州实质上已由我掌控。再加上我连人都不是,自然肆无忌惮。我在心底,早为自己想好了终极退路——那便是茫茫大海。
王仙芝见了我,倒也客气,按照江湖礼节,对坐在上首的我,抱拳作揖,说了:“在河西长桓时,便久闻曹州盐路‘小公瑾’周宗旦的大名。今日特来,共谋大事。”
我命人给她赐了座。我上身的周宗旦,之前确实已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不过如今的“周宗旦”,并不是之前的周宗旦,明显要威风得多。我可不想顶着别人的名,让别人替了威风。
便答复:“待会好说。只是你对我的称谓,得先改一改。本人现名黄巢。”
王仙芝有些诧异,却也有些了然于心,反问:“周帮主,为甚连姓都改了。”在古代,改姓可是大事,分明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我挥挥手,又答:“我本没有姓,也没有名。就因为是黄巢,所以称黄巢。”
王仙芝很是意外,不过没有多问,只是说起来历:“目下朝廷无道,百姓遭殃,周……黄帮主威武不凡,出类拔萃,理应替天行道,匡扶正义。与我共灭李唐,继而代之。”
我加大幅度地,又挥了挥手。
王仙芝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却听我说:“请不要称我黄帮主,直接叫我黄巢好了。我不姓黄,只是长得黄。”
王仙芝的脸色又变好了些,知道我挥手,原来不是拒绝,而是另有其意。
于是又游说起来:“你我盐漕两帮,各居河东河西,乃是近缘。祖辈份上,便素有交情。当日你肯放过一马,我便知你深明大义,不畏朝权。如今不如,一起举事吧。”
这几句话,到说得我很舒服。我的确深明大义,不畏朝权。我连人都不是,干嘛怕人的朝廷。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连脚都没有,更加不怕。
但是一起举事的话,我是不愿的。我又不是人,打什么江山。推翻朝廷,就会改变历史,这也不合我意。
于是找借口,反驳:“一起举事?!那以谁为首?若真得了江山,又算谁的?”
王仙芝回道:“我终究是个女儿身,当然要倚仗像您这样的大男人成事。”
我微眯起眼睛,问:“那你肯什么都听我的吗?”我的部下,可什么都听我的。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完全“如臂使指”啊。若王仙芝是我的手下,我肯定也会给她下虫子。我不需要“不能彻底服从”的手下。
王仙芝竟说:“我倒觉得,男人应该多听听女人。”
我感到些意外,转念又想到,王仙芝也是个指挥惯别人,尤其是很多男人的首领级人物。这种人要使之乖乖听话,只能下虫。但我连对她下虫的兴趣都没有——因为她是个朝廷反贼。我收她当手下,是自找麻烦。我甚至连她的手下,都不想收留。
我说前面几句,只是为了找借口,而现在借口显然充分了,于是坦然回答:“既然你这么说,我根本不想同你合作。其实,我本来就没有过这种打算。你走吧。”
王仙芝愣了愣,又咬咬牙,竟说:“若你同意,我可委身于你。”
轮到我愣了愣,王仙芝的这话,倒是大出我的意外。便要确认一下:“此话当真?!”
王仙芝红起脸,却又说:“取下长安之后,便践行此言。”
我连笑几声,说:“可惜我没有一点兴趣。”
喜欢虫族碾压唐朝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