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变得很诡异了。
杀出城的起义军和败出城的朝廷兵,再度厮杀了一会,便发现了城外的异景。
朝廷兵将已经发现城外,还真没了同部的后续人马。原本作为朝廷一方,该是兵强马壮,人多势众。能前仆后继、源源不断地冲入城中,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此时此刻,与起义军相比,在人数下,反倒落了大大的下风。所以才被压着,赶回城外。
当然城外,也不算完全没了同部。至少还留了少量,与一大彪未知来历的武装,汇合到一起。
再一仔细打量,可以确信也属己方。不仅有些同僚过去依附,而且有部分士卒确实就穿了地方兵勇的服饰。虽然另一部分士卒,穿的是统一的黑色劲装,但那一看便知,是地方组织、江湖帮派常配的武士服。这种势力通常也是同官府打成一片的。
于是乎,在败势相逼下,纷纷丢兵弃甲,朝“己方”队伍这边溃逃。
起义军自然也同时发现了这只“敌方”的新队伍——军容整齐,生力充沛。因此并没有追杀朝廷败军,并顺势冲过来。长时间的激战,早已透支了体力,实质上无力再开新战。
只得匆匆收拢人马,于城下,重新布阵。其中有位身着白色劲装、红色披风的女子,更是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奔走,大声吆喝,指挥着排兵布阵。
起义军经过大战,伤亡惨重。城门已破,退入城中死守,显然不可取。而且由于少了城门的阻隔,如果不顾队形、次序,急于往城中撤退,就会被敌人尾追,酿成溃败,彻底完蛋。
起义军正忙着列阵,准备抵抗新出现的敌人。
异常的状况出现了。
跑到“己方”援军那里的朝廷溃兵,竟然反被制服、擒拿,成了自己人的俘虏。
起义军很快便意识到了事情的反常性。
新来的人马,竟然好似“友方”。
当然不排除是敌人假装的诡计。但是这种诡计又似乎太没道理了。
于是那白衣红披的女子,又骑着马,来到阵前,大喊起来:“吾乃长桓漕帮王仙芝,敢问对面众好汉,是道上哪一路?”
没料到,叛军头子王仙芝,竟为女流之辈。不但模样俏丽,更是英姿飒爽。令我好感倍增。
其实就冲人名,我也先该想到“她是女子”这一层。只是从古至今,为首叛乱的,基本属于男人。让我下意识地,忽略了这种可能性。
我想了想,让自己这边所有人,一起大声回喊道:“吾等乃是曹州盐帮黄巢好汉。”
王仙芝显然被这种异口同声,万人齐呼的怪事,给唬住了,半晌没动。等回了神,才又喊道:“请黄巢阵前相见。”
我又想了想,又让自己这边所有人,一起大声回复:“吾等人人皆是黄巢。”这话虽然怪,却是真的。我的部下都被寄生,与我在精神上同为一体。所以每个人都可看成是我。不过是主身与分身的差别。
人人为我,我亦是人人。我是黄巢,人人也是,哪怕黄巢其实是怪,不是人。
王仙芝又被震住了。
什么样的军队,最可怕,那就是全部人都能保持高度一致的军队。
我方列阵整齐,也就罢了。竟能做到,在随机对答中,全体异口同声。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与这样的军队,只可为友,不能为敌。
在敌友仍不明的情况下,最好便是退避三舍。
王仙芝胆战心惊,便指挥起义军,保持队形,快速撤退。连城都不进,直接朝与我人马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我干脆让下边所有人都挥起手,而且是整齐划一地挥起手,作为送别。何为整齐划一:自然是挥手时,幅度和摆向,时刻都保持一致。
知道阅兵式,为什么让所有士兵行进时的脚步和抬腿,都保持一致吗?
所有士兵的动作,看起来完全像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时候,这样的军队就可怕了。吓都能把人吓走。黄巢好汉,就是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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