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罗寨内堂之中,谷医士眉头紧皱,正在为昏迷不醒的楚罗难把脉。
“谷先生,爹爹的伤怎样了?”楚罗璃焦急询问,长长的睫毛上依旧挂着泪花。
谷医士仿佛没有听到,手指依旧搭在楚罗难手腕,沉默无言。
“谷先生,您倒是说话啊!”楚罗璃脸上焦灼之色更甚。
“小璃,莫要打扰。”楚罗狩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安静下来。
许久,谷医士缓缓起身。
楚罗狩和楚罗璃连忙跟着站起来,“先生,我父亲伤情如何?”
谷医士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是掩抑不住的疲惫和落寞。“少寨主,小姐,恕在下无能,寨主伤势太重,非我所能医治。”
“什么?!”楚罗狩两人脸色大变,“父亲竟伤得如此之重?!”
楚罗璃凄然道,“谷先生,您的医术精湛,求求您,救救爹爹吧!”
谷医士脸色愈发黯然,“小姐,寨主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于恩于请我都要全力去救,可是寨主内腑重伤,经脉寸断,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除非……”
除非什么?!”楚罗狩两人急忙问道。
“除非我的老师韦真人亲临,或许还有延命之方,只是……”
“只是什么?谷先生,什么话您不能一次说完?”楚罗璃一脸焦急。
“只是老师神龙见首不见尾,早些年我听说他在晋阳城出现过,便再也无他的消息,只怕已经仙逝了……”
“不!”楚罗璃凄婉地哭出来,她跪在床边,轻抚楚罗难的脸颊,“爹爹,你快醒来吧,你不要再吓我了。”
谷医士落寞长叹一声,“以寨主眼下情况看来,所余时光不过月余,这段时间,我自当尽力医治,不过少寨主还是早些准备吧。唉,在下告辞。”
“关于寨主伤势,还望先生不要对旁人说起。”
楚罗狩怔怔嘱咐,送客返回,看到仍在哭泣的小璃,似乎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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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楚罗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谁?”
“少寨主,是我。”
“栖管事?这么晚什么事?”楚罗狩开门问道。
楚罗栖探头看看,这才小心答道,“少寨主,那五个少年该怎么处置,我怕他们是派过来的探子。”
楚罗狩沉吟片刻,“你以为呢?”
楚罗栖比划了个刀砍的手势,“我看不如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楚罗狩握拳,关节咯咯作响。“寨主前去夺宝,重伤而回。南疆侯府以一箱黄金五个奴隶就想了解此事,哼,白日做梦!”
楚罗栖问道,“少寨主打算?”
楚罗狩长袖一挥,“一刀杀了,白白便宜他们。把他们送去蛊谷,做蛊奴!”
冷厉的话语回响在耳边,楚罗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蛊奴是最低下,最悲惨的差事,平日里照料各种毒虫,辛苦不说,被咬到也是常事。这些奴隶通常没有修炼过毒功,毒抗颇低,一旦被咬,几乎是死路一条。死后尸体更是被当做毒虫的食料,噬得一干二净。
真可谓生前疲累悲苦,死后魂不超生。
“怎么,你还什么要说的?”楚罗狩冷冷问道。
“没,没有。”楚罗栖连忙摆手。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少年比他小了一轮,但看到他,自己却打心眼里发怵。
“栖管事,为峒寨尽心尽力,将来我不会亏待你。”
“是,是。”楚罗栖连连躬身告退。
可怜五个少年在睡梦中便被人决定了命运。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守卫将他们叫醒,栖管事早已在外等候。
伍良度眼巴巴看着栖管事,却没有等来让他效力的安排。
楚罗寨蛊谷位于后山,路途不近,五个少年跟在楚罗栖马后走去,好似一步步迈向鬼门关。
命运是只神秘莫测的巨手,芸芸众生不过掌中的玩物。在濒死之时,它给了你生的希望,却是要你体会更深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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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三更天,夜深沉,楚罗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父亲伤重昏迷的景象在她面前反复出现,她心中着实不安。
“谷医士说过,爹爹病重难医,惟有其师父韦真人才有可能想出方法。大哥已经派人去找寻,为何我心中依旧惴惴不安。”
楚罗璃披上衣衫坐起,点燃蜡烛,火苗跳动,映照着她的俏脸阴晴不定。
“不,我要亲自去找韦真人。峒寨之中自有大哥坐镇,少我一个却也无碍。”
想到这里,楚罗璃连忙写好书信,收拾衣衫,小心系上宝剑和金囊,不敢惊醒丫鬟,打开楼后小窗,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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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楚罗狩把信笺重重拍在桌子上。
侍奉楚罗璃的丫鬟畏惧跪倒,不敢多言。
楚罗狩挥挥手,侍女连忙退了出去。
“这小丫头总是在关键时候给我找事。”少寨主坐在椅子上,手支额头,“召楚罗言进来。”
不多时,一个矫健大汉走进来。“少寨主,您找我?”此人正是楚罗言,在楚罗狩和楚罗璃年少时曾教授过武艺,因此两人对他仍十分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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