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首领已经被这两人的傲慢和狂妄激怒,长刀一挥,便要斩破沉抑,下令攻击。
“慢!”
第一驾马车之中飞出一道身影,越过并列的骑士,立在阵前。
“你们不是他两人的对手!”
“陆将军?!”
来者墨袍轻甲,腰悬长剑。一扬手,制止了骑士首领,“在下北宸少府寺銮仪都尉陆放舒,未请教高姓大名。”
斗笠客一愣,看向褐衫人。后者依旧面挂冷笑,沉默不语。
陆放舒继续道,“阁下敢拦我擎天阁,还没有胆量报上姓名么?!”
褐衫人笑道,“陆将军问得蠢了些,我既然夜半拦你,又怎会留下真姓名。”
陆放舒冷笑,“不错,夜拦擎天,可是要夹紧尾巴,小心为廉贞府知晓,祸及三族!”
褐衫人冷哼一声,“莫要以擎天七府吓我,我若害怕,今日便不会来。”
他金钩挑起,指向后面马车,“今日只要留下韦爵爷,其他人我不会为难。”
“放肆!”陆放舒既怒且惊。
怒的是擎天阁纵横天下,庙堂江湖谁敢如此无礼;惊的是前来迎人何等机密,怎么也会为人所知?!便是自己也是最后时刻才略微得到些风声。
“你究竟何人,谁派你来的?!”陆放舒手一抖,长剑出鞘,剑锋遥指褐衫人。
那人默不作声,状似不屑。
一旁斗笠客忍不住了,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你奶?奶?个熊,还打听什么,留下韦爵爷,赶紧滚!”
陆放舒怒不可遏,长啸一声,脚下一顿,直入长虹电闪,划过长空。手中青锋一阵,宛若细雨寒芒,刺向斗笠客和褐衫人。
“这才有些样子。”褐衫人一笑,正要出招迎敌,却见斗笠客一个虎跃,窜了出去,与此同时口中大喊着,“大哥,这个贼小子该轮到我招呼了!”
贼喊捉贼,陆放舒心头火起,剑雨愈发凛冽,罩向斗笠客周身上下。
斗笠客手中奇门长刃一舞,叮叮当当,仿佛玉盘迎露,竟然将剑招尽数挡下。
陆放舒心头一凛,“此人非是官家武艺,世家手法,江湖草莽之中何时出了如此高手?!”
心念急转间,剑随意走,径直削向斗笠客持柄的右手。
但凡手持长兵器的,最惧敌人近攻。虽说长刃远攻威力非凡,但一旦被剑客近身,长柄反倒成了拖累,十分累赘不便。
陆放舒剑如游龙,缘柄而上,以迅捷绝伦的速度削向斗笠客。倘若他不撤手,首先断掉的是右手五指,其后恐怕就是自己的脖颈了。
“喝呀!”
出乎陆放舒的意料,斗笠客不闪不避,怒喝一声,长刃竟以更快的速度下劈而来,破空风声似乎都要震破耳膜。
“你!”陆放舒又急又气,他想了十余种后招,偏偏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种不惜命的无赖打法,情急之下,只得速退。
斗笠客得理不饶人,无数道长刃划过夜空,宛如大河汹涌,倾泻而下,其速之急,其势之猛,直教人胆颤心惊。
陆放舒身陷如潮攻势中,身影忽而隐没忽而显现,放入浪涛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覆没的危险。
兄弟占了上风,褐衫人乐得看热闹。但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斗笠客的武功重在疾猛,他手中的兵刃乃是先秦时流传下来的铜钺,六十二斤的分量注定使用者耗力颇巨,虽然斗笠客力量强猛,但依旧无法长战。
陆放舒身形敏捷,剑法轻灵,在斗笠客迅猛无俦的攻势中不仅进退自如,更隐隐有一股反击的力量在萌发。
斗笠客身处其中,虽知道情形逐渐不利,但体内的一股血勇叫他咬牙坚持。虎吼阵阵,铜钺挥舞,如痴如魔。
又是五十回合,斗笠客脸色愈发通红,络腮胡须根根立起,形容可怖。
陆放舒知晓时机已到,那斗笠客脸红之相应是体内真气难以为继的表征。
机不可失!
陆放舒长喝一声,手中长剑竟仿佛发出一道长鸣,人剑齐啸,剑出如电如风,直直刺向斗笠客胸膛。
此时斗笠客手中铜钺尚在外围,不及回防。大惊之下,疾速后退。只是他轻功底子本就不高,如何能退过陆放舒的追杀!
陆放舒手中宝剑堪堪刺破斗笠客胸前布衣,急难之时,另一道寒光赶至,已然截下这绝命杀招!
长锋相碰,发出一声清脆冷厉的声响,仿佛一道绷紧到极点的银丝,每个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颤动一下。
陆放舒冷喝,压下弹起的长剑,手腕一抖,剑刃从上下左右劈出,宛若花瓣绽开,继而猛地一收,罩向来助手的褐衫人。
后者朗笑,“且让我看看擎天阁飞鹰走狗的爪牙有多锋利!”
手中长锋绕身飞起,叮叮连响不绝,弗论上下高低,竟一一挡开剑刃。接着劲力一吐,锋尖闪烁,陆放舒眼前一花,竟仿佛看到雪起,白茫茫一片,难以摸清敌手剑尖自何处攻来。
陆放舒当此险境,不急不乱,深提内力,剑舞如轮,且挡且退。
数十招后,他渐渐摸清了褐衫人剑法的一些门路,只觉得奇诡非常。
此人出剑攻敌只是刺击,全无寻常剑法中的挑、剌、撩、劈等招式,莫非用的是什么奇门宝剑?!
连退十三步,陆放舒接着对手换气之时,身形一顿,继而急冲,手中长锋当头而劈,势大力沉,竟欲在一招之内重挫对手。
褐衫人冷笑一声,“你中计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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