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才和张崇信忐忑不安地坐下,陈三元斟茶后后立刻退下。
梁灵运劈头盖脸说:“黄龙洞菊儿姑娘被杀一案才过了数天,袁大人又被杀,二位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黄龙洞”三字是刘、张二人最怕听到的,陈大人偏要一见面就提到这事,他俩心里直打鼓。
刘德才迟疑片刻说:“前些日陈大人已将通缉令发出,只要抓到林老板就真相大白了。而袁大人不幸遇难,却是万万想不到的。袁大人重情重义,不嫌弃寡*妇,难能可贵。关癞子因妒生仇报复杀人,罪该万死!”
张崇信附和说:“刘大人说的极是,林老板杀害菊儿姑娘天理不容,一旦抓获,定要严惩。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袁大人仙逝,理应厚葬!”
于雪儿冷冷说:“前日有人举报说:菊儿姑娘之死,与林老板无关,本县某位大人却是难辞其咎!”
刘德才脸色微变。“竟有此事?定要严查,不可让真凶逍遥法外!”
张崇信愤然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梁灵运望着二人装模作样的嘴脸,怒火中烧,他示意雪儿继续说下去。
于雪儿说:“有人举报说,菊儿姑娘是在贵宾室伺候陪吸时被杀的。当晩在贵宾包间的贵人不少,什么象间、狮间、虎间的全都客满了,可以说那些贵人都是嫌疑人,二位大人是否清楚此事?”
刘德才立刻想起那天在狮间陪吸的逢春姑娘,虽不如菊儿姑娘姿声出众,却也是温柔可人、难以割舍。听说那些陪吸**的姑娘都被送进戒烟所,看来她们早已一一招供,继续假装清白毫无实际意义。眼下最好的办法唯有撇清与菊儿命案的关系,其他的事都顾不上了!
刘德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面对陈大人弯腰抱拳作揖说:“卑职有罪,请大人严加惩处!”
梁灵运假作惊讶:“是刘大人杀了菊儿姑娘?”
刘德才说:“卑职不敢,借几个脑袋也不敢!卑职的罪过是当晩也在贵宾间吸食烟土。”
张崇信见势不妙,连忙站到刘德才旁边弯腰哈背。“卑职有罪!”
梁灵运“哼”了一声。“也有张大人的份?”
张崇信额头冒汗。“是、是。那天晚上,卑职等三人都在贵宾室。菊儿姑娘是陪袁大人的!”
刘德才和张崇信都想脱开杀人嫌疑。
梁灵运拍桌怒吼:“好大的胆子!当今皇上屡发禁烟谕示,本大人也三令五申禁烟,尔等居然置若罔闻,公然对抗皇上!不仅如此,还敢伙同歹徒强抢民女**作乐,尔等不怕脑袋搬家吗?”
刘徳才、张崇信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梁灵运继续喝斥:“本大人赴任前,徐大人交代本县,若有禁烟失职官员或参与吸食烟土、违抗圣旨者,可立即押赴提刑按察使司审理。本大人念在同仁份上隐忍不发,如今闹出此等大事,想救也救不了!”
刘德才抬头连连作揖。“大人饶命!卑职罪该万死,愿将功折罪。”
张崇信结结巴巴说:“卑职愿意作证,是袁大人杀了菊儿。”
刘徳才一愣,看了张崇信一眼。“卑职也可作证,确实如此!”
梁灵运问:“此话怎讲?”
张崇信说:“那天晚上,陈大人带人杀进黄龙洞,林老板就来通知,听到警告后赶快撤离。卑职听到锣声后,慌忙从秘道离开。途中遇到刘大人,又遇到袁大人。我俩见到袁大人浑身是血,便问他怎么回事,袁大人说,菊儿姑娘不识抬举,送她回老家去了!刘大人也在,卑职的话没错吧?”
刘德才想,张崇信这小子当兵出身,粗声大气的,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没想到在大难当头的关键时刻也会随机应变说瞎话!此刻二人站在同一条船上,只能随声附和了。“对,确实如此!”
他俩这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梁灵运。据蒋逢春、冯秀秀回忆,刘德才第一个逃进秘道,第二个是满身是血的袁木松,第三个才是张崇信。间隔时间足够跑出百来步,张崇信不可能和刘德才同时遇上袁木松。但这些枝节问题已不重要,梁灵运要的就是指控袁木松的直接证据,既然二人主动愿作证人,求之不得!
梁灵运说:“二位大人的证言将呈报上司,可想清楚了?陈师爷把笔录让二位画押。”
刘德才、张崇信看过口供笔录后分别签字画押,他俩见陈大人的脸色略有缓和,暗自松了口气。
梁灵运放缓了口气说:“本县早已知道是袁木松杀了菊儿姑娘,二位知情不报,又参与吸烟,罪过也不轻。该如何处置,就看你们对处理袁大人善后事宜的态度再定吧!”
刘德才听出陈大人的口气有些松动,猜想他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一个八品县丞因男女私情被人杀死,对知县大人不是光彩事。
刘德才看到了亮光,精神大振。“袁大人之死,咎由自取,死不足惜,陈大人吩咐该如何处置,卑职照办!”
张崇信也来了劲:“袁大人给寿源县父老百姓脸上抹了黑,他的后事不宜张扬。待袁夫人到来后将利害关系跟她说明,让他把灵柩运回老家就算了,卑职以为不必举行祭奠仪式。”
梁灵运愤愤不平:“袁木松,衣冠**也,寿源县衙为此蒙羞!可惜眼下尚有凶手问题难以决断。本县已经查明,疑犯关癞子犯案证据不足,另有凶手假冒关癞子之名作案。
经查,当事人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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