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这次的病,其实都是心病。
在知道朱存周的身份时,她恶心的好几天吃不下饭。一女侍二夫,还是亲生父子。她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在作孽。所以老天爷才会这么惩罚她。
可是朱存周在知道她跟朱荣的纠葛之后,竟然依然荤素不济的不肯放她走。只是不让她去国公府里做侧夫人了,而是在外面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她恨死了自己的这张脸,可是,这张脸,现在已经是她最大的依仗了。正因为有这张脸,弟弟现如今才能好好活着,好好读书。
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希望太过渺茫。这次生病就是因为带着弟弟逃跑被抓回来了。
人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就只剩下了绝望。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恶人,来逼着你活,反倒是好事。老天越不要她好过,她越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看恶有恶报,活着看老天爷还能给自己多少难堪。
海棠吃力的做起来,往地上扔了个杯子。有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走进来。
“夫人,您有何吩咐。”
“不要叫我夫人,我要吃饭。”虽然声音不大,完全就是气音。但是听起来有了些许精神气。
小丫头高兴的‘哎’了一声,乐陶陶的就去准备了。
她本来是朱存周特地□□出来的一帮孤儿,跟其他同伴相比。现在的她不用挨打,不用挨骂,不用拼死拼活的完成任务,过得简直不要太好。
自小在岩石缝里长大的孩子,会看事儿。她看的出来,国公爷是真的在乎这个海棠夫人。而且就连国公爷身边的程畅大人,就是国公夫人见了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海棠夫人无论怎样给他没脸,他都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
俗话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说国公爷对海棠夫人的一切忍让,都是因为爱情太伟大的话。那么,程畅大人这又是为的那般呢?
在多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卫明最近得到了一份在京城颇为炙手可热的差事——巡防营营长。这个职位平日里看着很鸡肋,也很累很琐碎。但是真的很重要。
卫明志得意满的坐在窦成泽的雕花玫瑰椅子上,翘着脚喝着岁平刚刚端上来的君山银针。
岁安看不得他这个嘚瑟样子,扭头出去了。不就是个破营长吗,至于吗?
窦成泽最近过的也不错。虽然小宝贝不让亲不让抱的,但是这种类似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谈情说爱,竟然意外的勾着他的心,让他痒痒的脑心挠肺。两辈子第一次有了偷情的感觉。
他身着艾绿色绣四爪蟒蛇的直裰,一身的明亮。那年轻的颜色,把他生生的年轻了十岁。卫明瞠目结舌,“王爷,就算咱俩亲如兄弟,你也用不着这么高兴罢。穿这么少性打算出去勾搭没出阁的大闺女啊,还是偷会良家妇女?”
窦成泽穿这一身也老大的不自在,他最鲜亮的衣裳也不过是什么宝蓝,月白。可是姜恬兴致所致,非要给他打扮,好真的当一对恩恩爱爱的青梅竹马。他虽然不乐意,但是平心而论,自己要做竹马确实太老。
年龄不能改,但是可是靠打扮。因此才穿了这么一身。本来想着反正在府里面穿穿,也不出去,也没什么。谁想到卫明会来?而且这厮出了名的厚脸皮不要脸,来了竟然直奔澄祥院正房。他连换都换不了。
窦成泽寒着一张脸,冷冷的道:“有什么事快说。”说完快滚。
卫明围着他的衣裳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嘴里啧啧个不停,“我说王爷可消停一下罢,您这么庄重的人,一穿上这身儿,一点气场都没有了。”
见窦成泽脸色隐隐的都能滴出墨水来了,赶紧说正事。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王爷,让我也能当上个像样儿的官。自从我爹死后,我们家都沉寂了多少年了。我娘为了这个,高兴的在祠堂里哭了三天。多谢王爷。”
窦成泽面无表情,“说完了?”
卫明嘿嘿一笑,“没完呢,有正事。王爷可知道谁来找我了?”
“平王窦成泊。”
卫明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惊呼道:“王爷怎么知道?”
窦成泽慢慢咂了一口茶,扔过去一个盘子,“装什么装,这次你能当上这个营长,还要多亏了他呢。”
卫明嘁了一声,“要不是皇上死活不肯把那职位给姓邵的那小子,他能便宜了我?还不是看我平日里没人搭理,两边不靠,不像是皇后那边的人?嘿嘿,可惜了(liao),他万万想不到我竟然是你的人。”
窦成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没有说话。
卫明摸了摸鼻子,“那王爷看我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答应。摆出一副油盐不进死忠当今圣上的样子来。”
“对,这样虽然平王会恼怒,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拉拢我,这样的人,他用着也放心不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人性本贱。”
卫明走了之后,窦成泽把杜一叫了来。
“你想办法给平王那边透露过去,说圣上圣体违和,不大乐观。”
平王手中摩挲着一对闷尖儿狮子头,脸色晦暗不明,“你说有消息传父皇身子不大好?”
“是。”
“怎么样的不大好?”
“……这个倒是没说,不过听那意思,好像不容易好。”
“谁传来的消息,他从哪儿得来的?”
“是老五在宫里太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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