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离州的花阳郡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
花阳郡,郡如其名,几乎家家户户都做着卖花生意,一年四季花香满街,沁人心脾。
媗儿年纪很小时就帮自己的父亲和奶奶做着卖花生意。
她从有了记忆开始就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媗儿长到了十五岁时出落得亭亭玉立,临近城镇买花的人扎堆到她家门前排队,其他店的老板闲来无事看着长长的队伍也只能摇头叹气,无可奈何。
奶奶每次给她梳头时都会边梳边唠叨:“我们家媗儿早晚会嫁到皇宫当贵妃,要不然也得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才配得上咱这么漂亮的丫头……”
媗儿每每听到都会害羞地打断:“奶奶你别说啦,媗儿才没那个福分呢!”
“傻丫头,男人都喜欢漂亮姑娘哩。”
情况也确实如此,随着媗儿的逐渐长大,她家里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踩破了,媗儿却哪一个也没答应见。
其实她心里也真的在期待一个盖世英雄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者真的嫁到皇宫里去。
她虽然也不知道这两种未来究竟好在哪里,不过心里总是充满了盼望和憧憬。
少女的心挂在俊俏的脸颊上,挂起了嘴角弯弯的月牙,映红了两汪深深的酒窝。
媗儿十七岁那年奶奶去世了,她的生活也发生了改变。
她再也没有能诉说心事的人,每天都只能见到父亲紧紧板着的脸。
她一直都感觉到她的父亲不喜欢她,甚至可能是厌恶她。
虽然他从没打骂过她,但是平常生活中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对她说过,让她感觉到二人之间并不是父女的关系。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补救,日子就这样尴尬地一天天过去。
就在媗儿十八岁那一年,她遇到了一个人,最终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那一个夏天像往常一样,阳光耀眼,街上各户做着自己的生意。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街上的人群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媗儿也好奇地伸出头看。
只见一个英俊非凡的男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领着两辆马车,街道两边的人纷纷行礼喝彩,威风不已。
听得旁边店家说话媗儿才知道这个人是天贤会下属帮会竹柳阁的阁主,人称“玉面书生”的范亦儒。
花阳郡的人都是听着竹柳阁的传说长大的,竹柳阁在这方圆数百里甚至整个离州名声都是响当当的,两年前更是投入了西南的保护神天贤会旗下。
这是接替父亲出任阁主之位,年纪刚刚三十出头的范亦儒第一次到花阳郡,虽然他并不是和父亲一样出生在这里,却得到了还乡般的待遇,心里自是非常高兴。
他为了筹备寿礼四处探访奇珍,听说花阳郡的鲜花奇草种类繁多,便亲自过来了。
走马观花之际他突然发现一家花店门前排起长龙,觉得奇怪就招呼手下分开人群,进店观瞧。
范亦儒潇洒地翻身下马,看了看摆放的各种鲜花:“你这最好的花怎么卖啊?”说着抬头看向媗儿。
媗儿却惊得呆呆愣住,久居小郡,大门不出的她如何见过此等美男子。高冠博带,清眉秀目,衣袂飘飘,让媗儿感觉到晕眩得无法呼吸。
一眼之间,媗儿就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心目中想要委身的盖世英雄终于呈现出了具体的形象,便是眼前这个带着许多随从的清隽男子。
范亦儒看到眼前的不着粉黛的美丽女子也吃了一惊,交织的目光在空气中难解难分。
当日媗儿就决定了追随范亦儒的脚步,离开花阳郡。
她的父亲闻言大怒,媗儿也第一次与父亲大吵了一架,怒不可遏的父亲晚上将媗儿锁在了房间里,在她放弃这个念头之前不许出来。
媗儿伤心地哭了一整夜,她觉得自己的前半生是为了等他,而自己的后半生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就毫无意义,进而整个生命都毫无意义。
在最后她还是决定了一定要和他走,就算舍弃所有。
她写了一封长长的诉说热肠的信,饱含着浓烈得化不开的爱意。
第二天清晨,媗儿告诉前来问回答的父亲,她已经放弃了念头。父亲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她放了出来。
媗儿像往常一样地打开了店门,父亲去了花田栽培花草。
然后媗儿只身跑到了范亦儒居住的客栈,没有任何行李,只有她自己和一封信。
范亦儒喜出望外,也不再管什么花卉,将一切都吩咐手下人去弄,而自己骑着马带着媗儿走了。
街道两旁的人认出了媗儿都吃了一惊,或是羡慕,或是不解。
第一次骑马的媗儿没有理会任何声音,被紧张和幸福充满的她闭着眼睛紧紧地从背后抱着范亦儒不放。
就这样,媗儿舍弃了一切与范亦儒逃出了花阳郡,这座她没有一点留恋的郡城。
她感觉到,为了心爱的人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也绝不会后悔。
到了竹柳阁的大本营竹柳山庄,范亦儒给了她最好的绸缎衣服和各种珍珠玉饰,她美滋滋地等待着范亦儒将她正式娶过门那一天。
她幻想着那天她坐在红色的花轿里,透过红纱和左右摇摆的轿帘,前面高头大马上那个英俊的男人向街道两旁拱手称谢。在经过自家花店的时候,终于消气的父亲微笑着看着她……
只可惜,幻想只能是幻想,她很快就后悔了,而且是悔得撕心裂肺。
半个月后,她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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