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景吩咐下人将佳肴送至外室,两人在内室挑选了数坛佳酿,盖子甫打开,甘冽而浓郁的酒香便将两人包围,酒未喝便觉微醺,几杯下肚以后,易凌瑶也放下了拘束,两人天南海北的聊开了。
从历史到兵法,从字画到诗词,聊的畅快也笑的畅快。
他不像那些只懂纸醉金迷的纨绔公子,她也不像那些只懂织布绣花的深闺小姐,聊过才知他的睿智豁达,谈过方觉她的傲然胸襟,不知不觉,两人竟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突然想起了那次普陀山的初遇,轩辕景摇着酒杯道:“我们初次相见时,我还以为你只是某个大户人家溜出来游玩的小姐,没想到,再见你时,就变成了我的五嫂。”
易凌瑶有些微醉,半眯着眼道:“我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我在普陀山上就知道你是七王殿下了。”
“哦,你那么神通广大,莫非能一眼看穿别人心里想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想。”
她笑的狡黠,“再喝一杯我就告诉你。”
轩辕景没有犹豫,一饮而尽,将酒杯朝下晃了晃,醉语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易凌瑶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是猜的……一般人,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呵呵……。”
轩辕景无奈的指着她:“你……耍我……罚酒罚酒……”
两人都已不算清醒,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桌上的酒坛早已空了两只,而意犹未尽的两人却似乎越聊越尽兴。
易凌瑶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道:“你府里的君山银针煮的真够火候,下次教教我啊。”
“那个呀,是我师父曾经教我的,若有机会,我再亲自煮给你喝。”
“就是教你字画的那个师父?”
“不错!就是那个老家伙。”轩辕景回忆道,“以前在宫里上课的时候,我和五哥可没少捉弄他,而他却不急,总是满嘴的之乎者也,听着都烦,可不知怎的,那死老头前几年因病去世,我这心里还难受了好几天,现在看到那些字画,还挺想他的。”说着说着,轩辕景眼前已是朦胧一片。
“其实,我也有个师父。”易凌瑶的眸光有些恍惚,醉酒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想必你一定很听话。”
“不……我经常惹他生气,以前练功的时候,我长长跑到小河边偷懒,和顾疯子一起去后山摘果子,有一次掉到河里,得了风寒,师父特别生气,好几天都没理我,可是我知道,每天晚上喂我喝药的总是他。还有一次,我偷喝了他的酒,然后向酒坛里加了水,当时天真的以为毫无破绽,后来还是被他发现了,罚我思过了一天一夜呢。”
“你这师父,那么严厉,换做是我,肯定早就偷偷跑了。”
“他虽然严厉,但他还是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兵法,武功,用毒,甚至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一个人,都是他一点点教我的”。
轩辕景蹙起了眉,“这是什么师父,怎么净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是为我好,可是我从来没有看懂过他,不,应该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易凌瑶说着,也渐渐红了眼框。
“我……怎么听着越来越糊涂啊,一个教了你那么久的人,你竟然没见过他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的,他从来都没摘下过面具。”
“你这个师父真是个怪人。”
易凌瑶盯着手中半空的酒坛,喃喃道:“对……是个怪人……可是,我就喜欢怪人……”
轩辕景看着她,猛的灌下一杯酒,终于吐出了心中所想,“要是……能在五哥之前认识你该多好……”
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两人均趴在桌上,酒坛滚了一地,轩辕睿黑着脸来要人时,景王府的管家只有连连道歉,心下也抱怨起自己的主子,拉着自己的嫂子一起喝酒,还喝的酩酊大醉,人家都到府里来要人了,这事要是传出去,那景王府的面子可就丢尽了,哎……
虽然两人都已喝醉,完全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两人却都吐了真言,坦诚相对,剖心而谈。此时的两人,绝对想不到,仅仅一年以后,那个残忍的真相浮出水面,将两人硬生生的推到了对立的位置,少年时犯的错无法弥补,而她的恨意却成了他最大的折磨。
至于这个曾经被易凌瑶称赞的酒窖,她也再没来过……
不过,这都是后话,因为岁月如歌,永远都不会是一个调子,命运弄人,有些劫难,在日后的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突然击中了人心,谁都逃不过。
回到睿王府,易凌瑶还在喃喃自语,“七弟……我告诉你啊,我并不是每次都失手的,有一次……我到密室偷了我师父的□□……呵呵……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轩辕睿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遣走了室内的丫环,自己亲自湿了巾帕替她擦拭脸上的酒渍,轻声责备道:“酒量不好,这酒品也没好到哪里去。”
“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急跟师父说呢……我喜欢他……可是……可是,我现在好像爱上别人了,怎么办……怎么办,师父会怪我的吧……七弟,你说我该怎么办……”易凌瑶说着,情绪突然有些激动,眼角滑出了清泪。
轩辕睿轻柔的替她拭泪,“师父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看着你,守着你,睡吧。”
易凌瑶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转醒,床幔低垂,易凌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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