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凑到一起时,那名受难者已到了最后时光,他眼睛灰白,仿佛失去了生命气息:“叛、徒,叛徒,祖、灵,叛徒,祖灵……”口中一直重复这几个词语,他应该知道某些真相。
东方擦干那人脸上的血迹,不愿这位勇士带着坑脏离开人间。一张黝黑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惊讶发现这人居然是他们昨天都见过的那名长老。
东方默默心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那天,若不是他异想天开,恐怕东方只有使出最后手段了。可那个代价,却不是他能承受的。。
让他们没有意料的是,老者在看到东方时,脸色突然赤红,眼看要不行了,却紧紧抓住萝萝的小手,使出了全身力气道:“魔鬼,是这魔鬼带来的灾祸……”嘶声呐喊出这句完整的话后,满脸带着不甘回归了自然。
东方脸色大变,当然不是因为侮辱言语,他担心的是萝萝会听信那话。在死老头最后几句话中,明显将他归类于带路党的角色。
亲眼看着最后幸存的一个族人身死,萝萝小脸再次苍白了三分,眼神却坚定道:“睿智的长老啊,您这次错了,哥哥不是魔鬼,灾祸也不是他带来的。”
东方看着小女孩信任的目光,一瞬间有为自己的不信任羞愧,生出告之一切的想法。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情绪,东方很清楚,有些东西只适合牢牢藏在心底,谁都不能告诉。知道了,不但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有无穷麻烦。
“哥哥,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良久,萝萝突然低声道,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不。”东方大声的反对,他揽着萝萝柔弱的身体入怀道:“你还有我,还有小金子……我发誓,以后一定尽力解救你的族人。萝萝,你不会孤单的。”
灰色天空下,两个人的身影是如此渺小,却无法让人忽视。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在任何一个地方,身后葬礼都是一个很重要的仪式。可面对一两百人的尸体,二人只有极尽简单。火葬,便成了不多选择中唯一的选择。这似乎是个轮回,三年前当一个人小女孩满脸泪水,不甘的将心目中最美的妈妈火化,无人愿意提供帮助。不到短短一千个日子,他们也步入了这个后路。
东方比较意外的是在尸群中找到了格利安,这个满肚子鬼祟的男人死相凄惨,其中大半身体被烈火烤熟,满脸血污。若不是那双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神情让东方倍感意外,还真不一定认得出。依照东方的心思,这种人渣就应该抛尸野外,葬身与野兽肚中。最后却拗不过萝萝的善良,纳入火葬。
木柴集成小山,尸体放了一排排,撒下部落中自制的动物油后,东方终于点燃了薪火。
两人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火越燃越烈,看着一切化为灰烬……
在萝萝眼中,火焰不止埋葬了所有死去的族人,也将自己的过去终结了。眼看着原来一个个鲜活生命在烈火中消失,东方感慨良多,内心更坚定了成神的决心。在这个世界也许只有神灵永存,不用感受灵魂慢慢消散的恐怖,不用想做却无能为力。
没人注意到远处的一个小山峰,一个靓丽少女跪倒在地无声哭泣,满脸怨毒的情绪在额头上鲜红的宝石下更是显眼,眼内全是淋漓畅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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