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拍在卡座上两毛钱,推开了门头也不回的出了小卖店,站在街边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流,竟觉得这天大地大,自己却无处容身了。
我捋着街边的门市房继续向东南方向走着,前方路边排满了两排地摊,这里是个自发形成的早市,我低着头慢慢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猛的又想起了电影里的情节,电影里的主角想要快速逃离追捕,必须换装打扮,混进人群,方能快速消失。
我从医院里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那个光头强真的没有抢救过来,这时警察应该已经开始找我了,我身上的这身衣服实在是太扎眼了。
想到就做,我开始在这个不小的早市中寻找一切有利于我隐秘行藏的工具,我一瞬间居然不在那么惶恐了,好像我自己就是电影里的主角。
我在一个地摊上花五元钱买了个塑料墨镜,又在一个卖旧衣裤的地摊上,买了一条灰色旧休闲裤和一件青黑色的旧对襟拉链休闲上衣,又在一个卖日杂的地摊上买了一瓶啫喱膏,一只黑色唇膏,又在一个卖饰品的地摊上捡了几个骷髅戒子,一条夸张的狗链子粗细的银色大骷髅坠长项链和一对黑色吸铁石假耳钉。
08年的我市还未经历大规模的老旧小区改造,这个自发形成的早市两边都是开放性的老旧小区,楼都不高只有4层楼,在每个一楼前面都有一排煤棚,煤棚也是我市的叫法,就是仓房的意思。
我随手披上旧休闲装,拎着手里的东西寻到一个废弃煤棚就走了进去,我在那堆满杂物的本就狭小的空间里套上了裤子。
此时的我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反倒有种自己就是电影主角的感觉,又对着那煤棚里还剩下的一小块碎镜子,用陶瓷刀将脸上和嘴唇以上的胡须剃干净,唯独留下了下巴下到脖子的胡子和脸颊下的络腮胡子。
对着镜子摘下红帽子,扣一块啫喱膏将我那当时留的不知所谓的杂色长毛寸头抓了个根根立,涂上黑嘴唇,再带上那个塑料墨镜,配上那几件破烂配饰,再带上没开机的mp3的耳机线。
我顿时被我自己折服了,我对我自己这幅乡村杀马特一般的造型非常满意,就是我爸妈此刻就站在我面前,也绝对认不出我。
从煤棚里出来,看着路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我此刻心里踏实了不少,假装听着劲爆的音乐身体轻微的摆动着再一次混入人群,心情顿时放松了很多。
可紧绷的心情一放松下来,我就感到一阵阵的饥饿感涌上心头,在早市里寻了个卖鸡蛋饼的,买了一张饼。再看看腰包里的钱可就不多了,还有一百四十三块七。
“我得先联系上我姑父,”心里想着就做,我手里拿着个鸡蛋饼,一口口的往嘴里塞着,一边吃一边用眼睛寻找能打电话的地方。
看了一圈在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小卖店斜对面还有一家小饭馆,也挑着公用电话的幌子。刚想去那家小饭馆打电话,就看见我表哥带着三个辅警正挨家挨户的寻找着什么。
我下意识的想转身就跑,可我离那小饭馆的门口就几步路了,而且我是直奔着小饭馆走来的,现在转身就走,也实在是太扎眼了,我这打扮也确实是有点引人注目。
刚从小饭馆前面一家五金店里出来的表哥四人组中的一个大个辅警一下被我这独特的外形吸引了注意力,我心里也知道他越是看我,我越是不能漏了马脚,得旁若无人的继续往前走。
可我越走离他们就越近,心里就越是紧张,我的样子也引起了表哥等人的注意,就在那个大个辅警就要伸手指向我叫住我的时候,有人救了我一命。
原来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卖水果的小摊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拉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小枯干的年轻男子的手腕子大喊:“警察同志,快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而那穿着一身班尼路的瘦小枯干的年轻男子那被中年妇女紧紧抓住了手腕子的那只手里,还抓着一只光。
“谢天谢地啊!”
就在表哥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后,我顿时感觉到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解脱与喜悦。看着表哥和三个辅警走向正撕打的两人,我不敢再多停留转身就走,找准方向,向着我学校的方向快步走去。
“第一,我得先联系上我的姑父,确定他到沈阳的时间,地点,”
一边向着学校方向低头走去我一边在心里合计着:“第二,警察应该没这么快想到调查我是否与我姑父联系,更不可能发现我姑父就在来我市的路上。”
“我只有去学校附近的网吧躲躲了”想到这我再一次改变了方向,向着学校附近的网吧区走去。
2010年前的我市,虽然也有规定,学校附近不允许开设网吧,但由于监管力度不够,各个大中小学附近也都是网吧林立。
尤其是我所在高中附近,南北两个高中分校,前文提到的哪所我妈单位的子弟学校是个大专就在北校更往北的一个交通岗后面。
而在北校区平行往西两个交通岗,有一所省重点小学,这个街区是个正了八经的学区,也正是我市各大小网吧鳞次栉比的重灾区中的典型代表。
我不敢往以前常去的网吧走,以前上网出了南校区的东门是一个04年前后新建的小区,里面不算一排临街门市房网吧,光小区里大大小小一楼窗改门开的黑网吧,就得有十六七家之多。
这个地方我绝不能去,从我上初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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