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沙走在莫灵衫的后面，脑中快速搜寻着牛府公子的资料。
牛府，在这个京城之中也是如雷贯耳的存在，它隶属于尚书府，是尚书第二大府。而落府，先前便是第一将军府，比之牛府，也是更上了一筹。只不过随着落沙的父母战死沙场，大部分侍卫也是战死大半，所以地位一落千丈，现在只能算是第二将军府了。
虽然落府没落了，但其实力仍是不容小觑，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任何人都不敢轻视它，因为落府还掌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惹了它谁都讨不了好。
落府很大，两人走了很长时间，还没有到那落家会客厅。
路上，莫灵衫突然回头问道：“落沙哥哥，你知道今天来的是谁吗？”
落沙正在想事情，下意识答道：“牛玉甲啊。”
莫灵衫哦了一声，转过头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落沙哥哥，这些交给我来就好了，那个牛鄙人，实在是令人生厌……”
落沙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莫灵衫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只是这一笑，便令落沙呆住了。
若论莫灵衫的容颜，落沙从未见过比之更耀眼的女子，她整个人仿若幽谷空兰一般，散发着一股神秘又幽静的气息，而这种气息，更多的是对别人。
对于落沙来说，她便是一颗明亮又炙热的小太阳，时时刻刻都在温暖着他，照亮着他，让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但是，落沙很多年都没有看到她真正的笑容了，就算是笑，那也勉勉强强，虽然依然美不胜收，但总有一丝阴霾在那里，让人心痛。
落沙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莫灵衫太过于优秀，优秀到令他感觉有些自惭形秽，所以他在言语之中，自然就透露出一些这样的意思，以莫灵衫的聪慧，又岂会不明白？
落沙依然记得那一天。
那是天空又有些阴沉的一天，落家主母因为落沙与一名普通子弟动手大动肝火，把他拎出房间，当着众下人的面，羞辱他还不如府中一名狗。
落沙耸拉着脑袋，余光却见了落家主母之子，落展正一脸嘲讽的表情看着他。
落沙真想握起拳头，冲上去狠狠教训这个名不副实的表哥，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那落家主母会打断他的腿。
谁都知道，他之所以与那名普通的子弟打斗，是因为他侮辱落沙没有父母，是个野种。所以落沙忍不住就与他战作一团。
按理说，落沙再不济，也是落府的嫡系，和一个旁系的子弟打斗，就算打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可落沙不仅没打死他，相反，由于自己的弱小，反而被人家打了一顿，之后，落家主母不仅不去找那家伙算账，反而把落沙拎出来侮辱示众。
这让落沙的心中何止是愤怒与屈辱，如果当时给他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第一下就是先把落家主母轰成渣，再把那落家主母的龟儿子轰成屎，再把那名普通子弟剁碎了喂猪。可他，没有这个实力。
而别人，就算知道这件事情是有失公理的，但谁又会站出来？不要说落家主母强大的威势，落沙这个落魄的家伙，就不值得他们出手。
“你们等着，我迟早有一天，把你们欠我身上的账都要回来！”落沙心中怒吼。可是怒吼并不能解决怒火，在心里怒吼更是没有丝毫效果。他依然在众人面前，像只狗一样被落家主母教训。
在这一刻，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不能改变事实的苦痛！
落沙主母尖利又刻薄的话语在空中肆意盘旋，嘲讽中间的落沙因为怒火与屈辱逼红的双眼。他已经不想再忍了。
只是就在落家主母喋喋不休，落沙将要爆发的时刻，身后传来了吱呀的一声长长的叹咏，像往日沉重的叹息，像天空将要落红的晚霞，像今天孱弱的怒语，大门开了。
门内人的表情在门开的霎那间凝固如雕塑般，动都未动一毫。
莫灵衫一身青衣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群戴着红丝带红花条的人。有人大呼：“落府接迎，恭喜莫小姐获人试魁首！人院院首亲批：上天承德！”
“这又是一位绝世天才啊！”
“以莫小姐之姿，定又是我帝国一大新星！”
“末将台显像，天字榜留名，这是莫大的荣耀！这是我帝国之幸啊！”
身后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赞扬声，在一干人目瞪口呆的震惊中，莫灵衫走到落家主母干巴巴的笑意前，轻轻道：“主母，今后落沙哥哥就不用您操心了，他的功课交给我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就是这一句，从此让落沙脱离苦海，从此过上吃软饭的光荣生活。而落家主母，听到这句话后，连个屁也不敢放，她还不敢得罪一个前途无量的人试魁首。
落家主母也在纳闷，她怎么不知道落家有这样一位天才，竟然获得了人试魁首，而且听他们说还不仅仅是获得魁首这么简单。
但无论如何，她知道了，以后再想动落沙，她得掂量掂量了。
那是一串名头。
人试魁首。
人试第一。
上天承德。
将台显像。
天榜留名。
在他人羡慕，嫉妒，不甘的目光中，只有落沙知道自己嘴里有多苦。
人试第一啊！在这个年纪，不满十七的年龄，简直就是个传说。
落沙从思绪中醒来，他看着眼前歪头期待看着他的莫灵衫，心中暗暗道：“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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