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福走在最前探路,丧狗四处环顾着殿后,其余几人在中间散开。
突然,一双纤长的手掌自上落下,捂住丧狗的嘴巴,他的整个身体被对方瞬间提离地面,隐入上方不见。
其他队员居然毫无察觉。
等到阿福感应到异样时,他们只剩下三人完好。
阿福不禁脸色数变,缓缓几个深呼吸后,强压住心内的不安。
风动,一抹人影掠近一名队员,匕首顿时剥开他的腹部,一下一下捅进腔内,然后人影一闪,疯狂地舞着匕首在另一个队员的胸前切出一条条血道。
最后,只留阿福一人。
太快,一切的行动犹如潜伏在河面的鳄鱼在刹那间张嘴钳杀猎物。
阿福的双眼仅仅看见一束绽放的虚影,小队便已尽遭毒手,当来人停止动作时,他终于看清此人的模样。
此人身穿一条白色西裤和一件白色夹克,手持一柄长约两尺的匕首,鼻梁中正直挺,时时刻刻的疯邪笑容之下,他的嘴角两侧各有一个酒窝,雪白的肤色映衬着鲜红的嘴唇,好似抹着血迹的红梅花瓣砸在冰天雪地里。
长长的整齐的刘海完全盖住他的眼睛,可是奇怪的,阿福偏偏就能透过他的发丝看见两团位于眼部的莹莹的绿光,仿佛掠食的毒蛇、俯瞰的苍鹰。
阿福抬头望着蔚蓝宁和的天空,恍惚之中,他却望见一团一团酱色的乌云层层叠叠,湿漉漉地悬挂在对方的头顶上,恍若随时都会往大地倾上一盆污血。
“犯我白家者,罪深恶极。”他缓缓开口道。
阿福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慌,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白晓风。”
原来早在陈木二人第一次大破敌军的时候,星棋的将军就命人把他们的画像传回国内,白家自然可以得知此事,于是调遣在外执行家令的白晓风赶往前线。密探查出阿福等人的行踪,白晓风便紧紧追来。
“你是阿福,那么,陈木在哪?”
“他正在血洗白家。”
“哈哈,我也希望他真的有那个能力。”
阿福注意到白晓风的身体在不断左右摇晃着轻微地无规则晃动,恍如一只猎豹无时不刻不在调整着姿势,随时准备战斗或者躲闪。
阿福心道:必要抢先出手,否则再无出招的机会。
想及此处,阿福运力开声,似狮似虎,从上骤然发力,一记肘击劈向对方的头顶。
击空之后,他两手扣住白晓风的左臂关节,身体凌空一转,顺势将他掀在地上,一个变形的“十字固”已经成型。
阿福气力全出,想要乘机掰断对手的胳膊。
白晓风见状身若沾满粘液的巨蟒,软若无骨地滑出阿福的钳制,伸手弹弹衣衫上沾染的灰尘,又顺手梳理一下略显散乱的头发,长笑道:“你打完了?该我了。”
阿福闻言心头一紧,气势一泻,只好硬着头皮快跑几步,高高跃起全身旋转,借助转势,右脚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一招“腾空劈挂”全力落下。
白晓风的身形好似灵动轻盈的乳燕,轻侧其身避开阿福的下劈,同时反手持着匕首一撩。
阿福只见一抹血光从自己的脚部升起,然后一个不稳跌在地上,他的右脚露出森森白骨,跟腱更是被对手割断。
白晓风持匕在自己的舌头上割出一条细细的伤口,然后闭上嘴巴轻含着自己的鲜血,似乎正在细细咂摸着血液的鲜味。
阿福见状深深地感到白晓风的刘海之下隐藏着凌厉、残忍、嗜血的目光,犹若寒风中的染血炽芒。
阿福变作惊貌,再难从容,他忽然发现白晓风身上蕴藏着较之自己更为深厚的兽性。
一个“人”,却具有兽性,那他会有多么可怕?
关跃山驾马来到一处平缓的山坡观战,望远所见,敌军铺天盖地而来,漆黑一片遮天蔽日,犹如乌云落入地表。
他口中叹道:“星棋再次增添数万士兵赶赴前线,我军攻无可攻。夺回城池既成奢望,我等也只能退回后方。以后据城而守,万万不能再丢一城一池。”
关跃山本意强夺失地,所以才在野外安营扎寨,可惜天险已失,加之人心惶惶,风罗军队一败再败。虽然心有不甘,如今却也只得退避三舍,等待机会夺还河山。
星棋步军摆开阵势,方阵徐徐而来。
风罗军阵缓缓迎上敌军,两股人流的碰撞顿时激起层层血浪。
很快,敌营中飚出一匹快马,马上正是此前那员猛将,他所骑战马并非良驹,但在他连连扬鞭抽打下,马匹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入阵前,军马前腿弯曲一个侧翻,随后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竟然生生累死。
猛将单手举盾杵在地上,盾牌的重量硬将地面砸出龟纹,难怪可以累毙一匹战马。
他口中大喝一声,持盾横冲直撞,挺起重盾直直奔跑,恍若一辆马力惊人的坦克驰骋在战场上,四处的士兵碰着就死,吓喝得众兵心生退意,步步后退。
一时之间,本来严密的风罗阵型开始出现破绽,更令敌人有机可趁。
一己之力大破军阵,此将确实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仿佛一头巨象称霸林中。
关跃山见到军中士气低迷,抽出令旗轻摇两下。
陈木接令骑马狂奔,直取八尺壮汉。
猛将看到陈木来到近前,口吐怪笑道:“此贼来得正是时候,好教爷爷送你上路。”说完,他双手推出巨盾,砸中陈木的胯下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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