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清珺才将心情平复。
推开君彦卿的怀抱,神情恍惚地走到君彦承的床榻边跪坐在床头,抬手拂过君彦承苍白的面颊。
眼中闪过一似决绝犹如深夜惊蝉,轻声低语似在和君彦承说话,“王爷知道梅香散?”
君彦卿一怔,如实回答道:“它本是宫廷禁药,无色无味只有一缕梅香。”
“但小珺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有何作用?”清珺盯着床榻上沉睡的人出神。
君彦卿拗不过清珺,低下头生怕清珺接受不了压低声音道:“男女相悦,以此助情。”
清珺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早该就想到的,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怎么能怀疑他和自己的妹妹有私情,他是那么心怀天下的人怎会使出如此阴毒的伎俩。
清珺双手紧握住君彦承骨节分明却冰冷无比的双手捧在自己的脸颊上,此时的她真想扑倒在他怀里声嘶力竭地大哭一场。
但她不能,她是他唯一的精神依靠,她一定要救他!
清珺强迫自己遏制哭声,带着决绝,万分不舍地将君彦承的手放进锦被里,仔细掖好被角。
“洛神散在何处?”清珺转身看着一脸惆怅的君彦卿,太多的细节她已经不需要知道,或者说她已经承受不起了。
“小珺。”君彦卿眼神的担忧之色跃然纸上,不是不能告诉她,只是洛神散一出,君彦承和她的未来就是定数,坚如磐石不可转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小珺,你可知这洛神散是何物?”君彦卿稳住气场,抬头看着清珺红肿的眼眸又瞬间崩塌。
“我只知道唯有它才能就他性命!”
清珺提裙快步走到君彦卿身边,紧握住他的双手与君彦承冰冷的手不同,他的手宽大而又温暖。
“我要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声音带着祈求,眼睛里闪着期待。以前的她是那么高傲,打断牙齿宁可往肚子里咽,也绝不低头的人。
“小珺,这洛神散要不得!”君彦承内心极度挣扎,甚是为难。
“你还是不肯帮我,他是你的皇兄明明可以救他的。”
“明明可以的!”
二人冷对片刻,清珺失落地松开君彦卿的手。
“也罢了。”清珺仰头冷笑几声,极尽悲凉。
“小珺,别这样。”见清珺如此,仿佛有万把利剑插入君彦卿的胸口,几近窒息。
四下寂静。
“好,我带你去找。”君彦卿正色道:“不过你要先听我说完之后,再决定也不迟。”
见清珺不搭话,君彦卿缓缓开口。
“所谓的洛神散其实是一种蛊虫,既有百毒不侵,断筋续骨,再塑经络之功,也有销魂殒命,剜心断肠之痛。”
“但它最奇特的作用是能以命换命。若为两阳两阴则被蛊者夺施蛊者性命,若为阴阳二人寿命均分,施蛊者与被蛊者二人今生合二为一,同享此生,同生同死。此蛊甚邪,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须有人自愿引心血入蛊,分种于二人体内。初期二人同受噬骨剜心之痛,一者损,不独活!”
君彦卿看着清珺清瘦的背影,不知所想。
“先皇临驾崩前,昭元皇后曾经种下此蛊,意挽先帝,结果双双殒命,死状极惨。”
“小珺,我们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就皇兄。”君彦卿违心的劝说道。
“洛神散在哪?”
“小珺,你……”君彦卿不敢相信,他们已经爱的如此至深了吗?
罢了!
“北齐历代君王都将其视若珍宝藏于珍宝阁中派重兵看守,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到的。”
“只有因品鉴能力非凡又悠闲自居的三哥有父皇特旨偶尔出入。”
“三王爷?”清珺思忖着猛然想起今日君彦庭在一品斋说的一番话,若有需要大可前去找他。
清珺眼前一亮,提裙欲跑出去找君彦庭帮忙,忘记膝盖还有伤栽倒在地上极为狼狈。
“你疯了吗?”君彦卿怒气冲冲的将清珺一手捞起,既心疼又生气。
“我要去见三王爷。”
“不可!”君彦卿斩钉截铁的回道。
“私盗洛神散形同谋逆,按律诛三族。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是陷三哥于不忠不义之地。”
清珺眼中透着坚定,“你放心,我只想问问三王爷珍宝阁的布局和路线,若东窗事发断不会连累他人。”
北靖王府。
“王爷,四王爷和沈小姐来了。”家仆拱手说道。
君彦庭一身水蓝色麒麟祥云常服尽显淡雅。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看向书桌上的瓷瓶,她果然还是来了。微微一笑,目光炯炯如子夜星海般闪耀。
“请他们到前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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