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冶和苏致列两人相约一起去“玛莉安”调查，它的店址位于酒廊杂处的大楼五楼。建筑老旧，电梯也是老式的。李智冶看看表，才刚过晚间七点，他算准这时候应该还没什么客人。为了好好打听，他想避开忙碌的时段。不过，真怀疑这种破地方的店生意能好到什么地步？——他看着生锈的电梯墙壁想。但他一走进“玛莉安”就吓到了，因为超过二十张以上的桌子已坐满了三分之一。看服装似乎多半是上班族，不过也有些人看不出做哪一行的。
李智冶喊来服务生，说要跟负责人谈谈。年轻服务生的殷勤笑容顿时抹去，遁入店里后方。最后又出现另一个服务生，将李智冶和苏致列带往吧台。“请问要喝点什么吗？”服务生问。
“那就来杯啤酒吧。”苏致列回答。等服务生离开后李智冶道，“我们正在执勤耶。”
“我又不是，再说如果我们不喝点什么，其他的客人会起疑心。”
“那喝乌龙茶不就好了。”
“两个大男人，会为了喝乌龙茶跑来这种店吗？”正当两人这么斗嘴之际，一名身穿银灰色套装、年约四十的女子出现了。浓妆艳抹头发高高挽起。虽然很瘦，仍不失为一个美女。“欢迎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女人压低了声音问，唇角流露出笑意。
“我们是警察厅的人。”李智冶也低声回答。李智冶把手伸进西装内裤，苏致列制止他后，看向女人，道：“拿出证件证明身份真的比较好吗？”
“不，不用了。”她在苏致列身旁坐下，同时放下名片，上面印着“刘美娜”。
“你是这里的妈妈桑吧？”李智冶问道。
“名义上算是。”刘美娜微笑点头，看来她无意掩饰自己受人雇佣的身份。
“生意挺不错的嘛。”李智冶环视店内说。
“那只是外表，这间店是老板开来节税用的。就连捧场的客人，也都是和老板有关的人。”
“这样子啊。”
“像这种店，谁晓得哪一天会变成怎样。”
“之前，我们的刑警应该已经来打扰好几次了。”
刘美娜颌首，道：“为了李泰宇xi的事，来过好多次了，多半都是由我出面。今天还是为了那件事吗？”
“不好意思，再三叨扰。”
“我也跟之前来的刑警先生说过了。如果怀疑花善，那你们肯定搞错了，因为她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不，谈不上怀疑。”李智冶堆出笑容，摇手说，“因为搜查迟迟没有进展，所以我们只好换个想法重新开始，所以才会来拜访你。”
“重新开始啊。”刘美娜小小吐出一口气。
“听说李泰宇xi在12月2日那天来过。”
“是的。好久不见了，况且，也没想到那个人事到如今还会来这里，所以我吓了一大跳。”
“你以前就见过他吗？”
“只有两次。我以前和花善在同一家店上班。那时，曾经见过他。当时那个人手头很阔绰，穿着打扮也很气派……”她的语气似乎表示，久别重逢的李泰宇已经了无昔日风采。
“好像很想知道白花善xi的下落，是吧？”
“我想应该是想复合吧，不过我可没告诉他喔，因为我很清楚那人让花善受了多少罪。没想到，那个人又到处去问店里其他女孩。我以为店里现在应该没人知道花善的事，所以一时大意，偏偏还有一个女孩，去过她工作的便利店。”
“原来如此。”李智冶点点头。要靠人脉混饭吃，是别想完全隐藏行踪的。
“宋康昊xi这个人，常来这里吗？”他换个问题。
“宋康昊xi？开印刷公司那个？”
“对。”
“他常来呀。啊，不过，最近好像很少出现了。”刘美娜侧首不解，“宋康昊xi怎么了？”
“听说白花善xi以前陪酒时，他很捧她的场。”
刘美娜嘴角放松地点点头道：“是呀，宋康昊xi好像很照顾她。”
“他们俩交往过吗？”李智冶这么一问，她歪着头，沉吟良久。“是有人这么怀疑过，不过我看应该没有。”
“怎么说？”
“花善以前在高阳时，应该是他们两走的最近的时候。可是那段期间，正为了李泰宇xi的事很苦恼，不知怎么宋康昊xi好像也知道了。于是宋康昊xi就扮演起花善的咨询顾问，好像就这么不了了之没发展成男女关系了。”
“可是白花善xi离婚了，后来应该可以交往了吧？”然而刘美娜摇摇头。
“宋康昊xi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一边提供建议让花善和老公和好，等人家离婚了却开始交往，这样会让人觉得他本来就抱着这种目的。所以即使她离婚后，他们好像也打算继续维持好朋友的关系。更何况，宋康昊xi也有太太。”刘美娜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李智冶觉得没必要告诉她，于是决定保持沉默。她猜的应该很准，李智冶想。在男女关系这方面，酒女的直觉远比刑警敏锐多了。宋康昊果然是清白的，李智冶确信。这样的话，看来应该把重心放到另一件事。
他从口袋取出一张照片，拿给刘美娜看。“这个男人你见过吗？”那是金石固的照片，是李顺圭趁他走出学校时偷拍的。由于是从侧边拍摄，金石固并未察觉，视线正投向某个远方。刘美娜露出讶异的表情。“这个人又是谁？”
“这么说来你不认识？”
“不认识。至少，不是我们店里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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